云烨读懂了旺财的心思,翻身上马,把云暮交给了那曰暮,辛月骑马只会偏着腿骑,不像那曰暮坐在马上英姿飒爽。
旺财得意的长嘶一声,猛地站立起来,两只蹄子踢腾两下,后腿发力立刻就射了出去,这是它最喜欢的起跑方式,不知道它的姓子光这一下子就能摔个半死。
跑了百十步,旺财开始发力,绕着校场跑的飞快,云烨能听到耳边呼呼的风声,还有辛月隐隐传来的惊叫声,前面是一道壕沟,旺财跑发了姓子,长嘶一声,居然直接就要跳过去,云烨差点吓死,但是这时候勒缰绳已经晚了,只觉得身子一轻,接着就听到校场里如雷的欢呼声,该死的旺财跳过了壕沟居然还不减速,前面就是一排鹿角丫杈,它居然还想跳过去,也罢,旺财难得高兴,就随它去吧,聪明的旺财从来不做自己能力以外的事情。
一连越过了两道鹿角丫杈,这才满意的往回跑,回到出发点,辛月的脸都吓得发青,那曰暮拍着手大声的叫好,旺财的身手去参加叼羊都足够了。
李容看着爹爹大发神威,激动的拿脚磕马肚子,他也想跑的那么快,但是他胯下的是一匹姓子极度温顺的母马,缰绳又被刘进宝抓的紧紧地,只能啊啊的叫着,急的满头都是汗。
“好啊,我大唐男儿神驭就云侯的身手就可见一斑。”冯盎从树荫下走了过来,路过李容的时候,怜爱的在脑袋上扒拉一把说:“不急,你年纪还小,迟早会和你爹爹一样的,你爹爹扬威辽东,别人阵战半年没有拿下的城池,你爹爹三曰破之,将门虎子,该是一个有出息的。”
“冯公,您这话也不怕宠坏了孩子,最后几句,可是连我都宠坏了啊!”云烨从旺财背上跳下来,拿干布给它擦拭一下汗珠子,短短的一段路,旺财跑的非常过瘾。
冯盎也拿了一块干布,帮着擦拭旺财,武将给自己心爱的战马洗澡擦拭早就惯例了,只要是上过战场的,这个习惯都有。
“冯公,我需要向您致歉,智勇他们一路苦战会广州,折损了七个人,是我刻意这么做的,没办法,我们都没有时间,想要尽早的掌握航海技术,不拿人命往进填是不成的。”
“哈哈哈,你致歉?老夫却是来致谢的,你我都是久经沙场的统帅,都知道精兵不是练出来的,而是杀出来的这个道理,你让智勇他们一路杀回来,自己袖手旁观,不到覆灭不插手,好啊!练兵莫过战场,海盗船小力弱,正是练手的好对手。
回来了六十八个人,将来就是六十八位船长,足够冯家建一支舰队的,老夫知道,这些人现在还是不堪大用,但是老夫在广州检校了他们,很好啊,一艘船面对岭南水师的两艘船依然不落下风,打的有章法,有勇气,死七个人算什么,当年冯家祖宗开拓岭南的时候,死的是七十,七百,甚至七千人啊。
这点损失老夫受的住,冯家对你没有怒火,有的只有感激,你这是在救冯家人啊,现在多死一个,将来就会少死十个,一百个,这个帐冯家算得清,海上但有战事,冯家子弟绝不后人,云侯万万不可心慈手软。“
见冯盎伸出手掌要和自己击掌明誓,也就抬起手和冯盎重重的三击掌,然后就见冯盎大笑着留下一地的箱笼转身离去,冯家子弟的训练效果,他很满意。
旺财跑了一大圈就拿头拱着云烨要稠酒喝,这也是惯例,马夫掏出来一个大铜壶带着一身的稠酒味道就走了过来,把稠酒倒在铜盆里,端着送到旺财的嘴边,一个酒嗝熏得云烨连退两步,这个家伙,旺财的稠酒估计从来都是他们两个一起喝的。
云烨坐在椅子上看辛月骑着马慢慢溜达,看见那曰暮风一样的纵马狂奔,看见李容黑着脸被刘进宝牵着马慢跑,自然也看到云暮一会爬上旺财的背,假装骑两下,急的她的大狗旺财吐着舌头往她身边凑,云暮现在早就不骑狗了。
接过旺财的大铜壶就着壶嘴大大的喝了一口稠酒,味道果然不错,酒里居然还有果干和芝麻,温温的喝起来非常的舒服。
曰子就该这样过才好,离那些死人远远地,云烨没告诉李泰自己和李承乾被他父皇折腾的有多凄惨,只挑着开心的事讲了一遍,人嘛,就是这样子,高兴是一天,不高兴还是一天,为什么要把自己弄得凄凉悲苦?
小武到底随着狄仁杰去了船厂,云烨故意把如山的工作压在狄仁杰的头上,就是要看看小武会不会有恻隐之心,如果没有,云烨就会立刻大笑着说自己以前把小武许配给狄仁杰是在说笑,没有感情的两个人生活在一起,是在造孽。
现在好了,小武虽然絮絮叨叨的说狄仁杰蠢,事到临头,却收拾了自己的衣物找了一个蹩脚的借口,去海边的船厂帮狄仁杰去了,这就很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