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座后,苻健和姚戈仲仍然是看我一眼、又瞄老苻雄一眼的均不话。可能也是无从起?现在二人虽然在部族内部一呼百诺的高高在上,但毕竟还是在刚刚的起步阶段、实力还很弱,同已经拥有了绝对的实力、可以与后汉一较长短的我相较,也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之上。所以,二人也难免心怀忐忑的话也无从起。胸中虽怀有雄心壮志,也得需要靠实力才能得以实现哪!
同样,老苻雄虽然极受苻健、姚戈仲的尊重,但老苻雄也毕竟是下属的身份。虽然苻健、苻雄与姚戈仲分属于不同的部族,但老苻雄在对苻健有所尊重的同时,也要相应的对同为部族首领身份的姚戈仲有所尊重。故而,已经圆滑的做了‘开场白’的老苻雄,一时也不好再越俎代庖的得过多。
见又出现了显得有些‘冷场儿’的尴尬场面,我就笑着到:“几位均是西疆的头面人物。以安观之,几位亦是当有不凡的抱负。而此来洛阳,虽是安所委人相约,然其中亦当是诸位的心中所愿也!安可以毫不讳言的告知诸位:现今,安已经同伪汉形成了‘不死不休’之死局。为我朝江山、社稷、子民百姓计,安将与伪汉殊死争斗到底!而伪汉、特别是石勒、刘曜二酋,亦对安有‘除之而后快’之心。故而,当着明白人不假话!安约诸位到此,就是想与诸位遥相联手共同对付伪汉。诸位均乃是‘明眼之人’,平阳之行亦可看出:伪汉之朝廷必将倾覆不远矣!而石勒、刘曜二酋,却均拥有着强大的实力。故而,安与诸位如想有所作为,亦必须对石勒、刘曜二酋‘分而治之’才能有所斩获。商之所言,诸位以为如何?”
竖着三双耳朵认真的听着我的数、可能内心里也在高速的运转着权衡利弊得失的苻健、姚戈仲、苻雄三人,听我完后,相互看了一眼、彼此之间暗暗地了头后,才由老苻雄开口道:“其实,两位大头人与老朽就是因为已经估测到了约我等之人很可能是大都督本人,故而才慨然而来。我等既仰慕大都督的为人、亦思得到大都督之助而有所作为。然我等毕竟亦属于外族,而我等途中也曾听闻:江东的晋王已经因长安被破而自立为帝。故而,我等也必须要向大都督问清:大都督本为晋臣,我等与大都督相约,是否还要共同尊奉江东之命?如果江东对我等之事处处掣肘,大都督与我等又当将如何处之?”
老苻雄完后,一双浑浊的老眼还颇有深意的瞥了一眼只是静静的坐在我身侧听着的马业。老奸巨猾的苻雄,不仅没有从正面答复我的问题,反而旁敲侧击、反客为主的探寻起我的心思,语意中也不乏又对马业身份的怀疑。也勿怪苻健对他言听计从,也勿怪仅仅月余、他也受到了姚戈仲的全权委托。
心思缜密、应对圆滑的滴水不漏啊!我心里感叹的同时,确实也有些无从答起之感。老苻雄一语中的的出了现在晋庭的微妙态势,话里话外也是在:既然晋庭已经有了新的皇帝,他们自然是可以去攀高枝。从一定角度来,老苻雄也是在对我进行要挟的、想尽可能在获取更多的既得利益。江东司马睿的自立为帝,反而被老苻雄信手拈来的当做了‘筹码’!也确实让我心里感到‘不是一般的郁闷’!
从身份上来,在场的人当然是以我的身份为尊。因而,当我静静的沉思不语时,众人也无一人开口话,均是在静静的等待着我来话。沉思了半晌,微微笑了一下我感叹道:“苻老真不愧是西疆的一代智者呀!一针见血、切中要津!这样吧!安先给诸位介绍一下在座之人吧!至于我等如何的相互提携?可从长计议!”完,我随后给三人引见了温峤、马业、毛宝、恒温。不管三人心中是否存在着怀疑,我还是把马业介绍为‘我的表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