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猛派快马前去通知潜伏于洛阳西侧的韩晃趁机取城的同时,向我大有深意的了首。我旋即高声传令:“上马出击!”一千铁骑在冉闵抢先跨乌骓马、绰锯齿飞廉大刀的当先引领下,迅捷的转出了潜伏的山坳,向探子禀报的王桑败逃方向狂飙而去。
被刘曜和赵固打得狼狈败逃的王桑的兵卒,见迎面尘头大起,一支彪悍的铁骑狂卷而来,更加的手足无措。一阵茫然的惊叫、慌乱的相互冲撞之后,就开始了漫无目的的为保命而四散奔逃。一马当先、粗豪但不失睿智的冉闵纵马疾驰中适时的闷雷也似的高喊:“对面的王桑兵丁听着!我等乃是青州大都督麾下,特来相救尔等。快快让出中间的道路,让我等来迎战老贼刘曜!”
奔逃中的不知所措的王桑麾下的兵卒,在毫无时间确定真伪的情况下,茫然而机械的自然反应就面对着铁骑的来路纷纷让出了一条宽敞的通道。率领着铁骑从王桑的兵卒让出的通道中一刻不停地向前疾驰中,冉闵根本也没看见王桑在那里却明智的高喊:“王桑!快整顿你麾下的兵丁,随后接应我等。”紧跟在铁骑后队疾驰的我,忍不住对纵马紧旁身侧的王猛赞道:“二弟实乃大将之才!临机的处断是何等的英明也!”手里拎着一把连鞘宝剑的王猛、骑在疾驰的战马上直上喘的赞叹:“二、二公子,以后必会成、成为一位绝世悍将!”
由于冉闵的精明处理,待相向而驰的铁骑越过王桑的溃乱大队之后,也不知道从那里钻出来的王桑也明智的开始整顿自己的溃败兵卒,待铁骑与追赶而来的刘曜、赵固接战时,身后背道溃逃的王桑的兵卒已经停止了乱窜的脚步,开始聚拢、整队。
一马当先的冉闵迎上了气势汹汹追赶而来的后汉兵卒,当先冲上来的的两名后汉将领中的一人高喊:“大汉安北将军赵固、镇远将军梁伏疵在此!来将止步、报名。”冉闵仍然紧催胯下的乌骓马,毫不停滞的狂野疾冲而上:“你爷爷冉闵!”
“冉闵?”还没等赵固和梁伏疵反应过来这个‘冉闵’到底儿是何方神圣,冉闵已经冲到了近前,锯齿飞廉大刀挟着狂卷的罡风,搂头盖脑的左右开弓劈向了赵固和梁伏疵。‘噼里、啪啦’、‘咔嚓’、‘咔嚓’兵刃砸飞间紧跟着的就是快刀斩肉声响起,血光迸现间恍若四截断树桩一样的赵固和梁伏疵各分成两段的尸身摔落了尘埃。而二人的兵刃则飞出了数丈远,落入了拥挤着的兵卒丛中。“哈、哈、哈!什么狗屁安北、镇远将军?在某冉闵面前就像泥塑的一样!”冉闵狂笑着又挥刀冲向了后汉的兵卒。
两员驰骋疆场多年的后汉上将,就这样被冉闵毫无花哨的一招给恭送去了阎罗殿。吓得随后跟进的后汉兵卒不约而同的失神惊叫间反身就跑,甚至有的兵卒还失声的惊呼出:“天神下凡啦!”。紧跟着纵马而来的我考虑到要尽量的缠住城外的后汉军,以便能给韩晃争取到更多的时间袭城,就忙不迭的喊道:“二弟勿追!我等兄弟在此等等,稍待来邀战那个什么中山王刘曜,别让他随着溃兵一路跑回洛阳。”
冉闵勒马驻足后,只见向下败退的后汉兵卒,在骑在马上的将领不断呼喝、斩杀的弹压下,渐渐的止住慌乱的败退脚步、安定了下来,并勉强排列成了数千人的步卒方阵。而这时我所率领的一千铁骑,也早已停住了疾驰而进的马蹄,在战马响鼻连连的嘶鸣中列阵完毕。只剩下冉闵一人还在两军让出来的空场中纵马往来驰骋,还不时的示威似的向对面的后汉军挥舞着手中锯齿飞廉大刀。
我定睛细瞧间,只见对面渐渐安定下来的后汉军阵中,一匹神骏的栗色草原良驹驮着一位身躯高大得几乎与冉闵不相上下、隐约间两条粗重的白眉、一蓬飞扬的虬髯、金盔金甲、胸前飘洒着两条白狐尾、盔上高扬着一双雉鸡翎、明显是胡人的威猛大将来到后汉军阵前。我心中暗暗念叨:这可能就是那位刘渊口中的‘千里驹’、现在的后汉中山王刘曜了!不过,距离有些远,还看不清他的眼睛所泛的赤光红到什么程度?不能是像得了红眼儿病一样的红吧?这些野蛮的胡人,不就是对富庶的中原大地犯了红眼儿病,才恬不知耻的自认是大汉的皇家子孙,却干着猪狗不如的龌龊勾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