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中校长陈立国闻言大怒,脸上一阵白,一阵红,最终没有反驳,含怒丢下一句“幼稚!”,拂袖而去。
陈校长就像一个抢得糖果的小孩,捧腹哈哈大笑,笑声中有说不出的快意和得意。
苏宁苦恼地站在一边,心里不由琢磨,这二中校长到底是承诺了呢,还是没承诺了呢。想他堂堂二中校长,如此身份地位,不会抵赖吧。
至于陈校长刚刚说的,苏宁全当是气话,做不得真。
陈校长笑够了,目光慈祥地望着苏宁,大力狠狠地拍着他肩膀,有些感叹不知道该说什么话。
表扬吧,苏宁救了全船的人,如此大功单单表扬两句,显得太小家子气。
歌颂吧,又拉不下脸。
鞭策吧,苏宁做了别人想都不敢想的事,你还要求这要求那,未免太让人寒心。
所以,陈校长一阵头大,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拍着苏宁的肩膀,以表达内心的激动和兴奋。
苏宁确实能感觉到陈校长的激动,当然,如果陈校长不那么絮絮叨叨地念叨着“你很好”之类毫无营养的赞美词,苏宁会更喜欢。
右手渐渐发麻,陈校长终于停止无意义的举动,看苏宁满脸不在乎,再看看自己肿胀的右手掌,陈校长不由的感叹,年轻就是好,自己的确是老了。
打发苏宁赶紧收拾东西下船,他自己站在甲板上,眺望平静的海面发呆。
苏宁回屋,收拾好行李,背起背包跟着陈校长下游艇。
码头上,一排四辆奔驰550前后排开,赵厅长早早地守在那里,看见苏宁他们下床,赶紧走上来,先跟陈校长握了一下手,随后走到苏宁跟前,突然狠狠抱住苏宁。
苏宁一惊,却听赵厅长说道:
“我是军人转业,不会做那些俗礼,也讨厌虚伪,你救过我的命,救命的恩情,我报不了,但是不敢不报,这份情,我会一直记着。你手机里有我家里的电话,记得常联系。”
说完,转身钻入第一辆奔驰,扬长而去。
赵厅长说得无比真诚,虽然没说什么赴汤蹈火,万死不辞之类煽情假话,可是,苏宁能感觉得带,如果自己有事,第一个出现的绝对会是赵厅长。
跟着陈校长,还没走两步,老谢船长带着水手过来了,就那么望着苏宁,嘴唇动了几下,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或许他们觉得,苏宁说些什么更适合。
苏宁无奈,这场面他记忆中确实没有,治好赶鸭子上架,硬着头皮说:
“天色不早,大家早点休息吧。”
水手们隐约有些失望,老谢船长却如释重负,如果苏宁真说点别的,比如有意在海上讨生活,说不定水手们全都跟着他跑了。危难之中,能力挽狂澜的船长,无疑是众水手心目中的神圣旗帜,没有之一。
老谢带着水手们离开,苏宁跟在陈校长身后,行至第二辆奔驰车,司机为陈校长拉开车门,钻入后座的前一刻,陈校长突然说了一句话。
“刚才我说的话,有效。”
苏宁呆立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