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风波,对于精卫来说,只不过是她生命中的一个插曲而已,天生快乐的她,只郁闷了两天,就恢复了纯真快乐,将这件事情渐渐地淡忘了。
她依然每天看曰出曰落,和小伙伴们在田间地头玩耍,还有那永远也问不完的奇怪问题和想法,敖癸只是她幼小的生命旅途中的一个过客,甚至连一片涟漪也没有留下,她有多的乐趣去追寻,有太多的问题和想法去挖掘,她向往那神秘的神墟、汤谷,还有那神奇参天的扶桑树,她向往光明,想把太阳留住,还幻想着沿扶桑树爬上天界,看看天界是什么样子,哪有时间为这点小事而纠结。
但是,这件事,对于敖癸来说,却是奇耻大辱,他抱着猎奇的想法来到陆地,不但没有得到想要的,却被在他看来这些卑贱的人,带给他无尽的屈辱,对于高贵、高傲的他来说,是无法承受的!
他好恨,恨那些卑贱的人类,更恨带给他屈辱的精卫,他无法理解像精卫这种高贵的人,为什么会跟那些卑微的蝼蚁在一起,却对自己却嗤之以鼻,这让他更加的恼怒,更加的仇恨,但是,唯独没有从自身去找问题的症结,在他想来,这时理所当然的。
回到了龙宫,他没敢讲这件事情告诉父母乃至几个兄长,高傲的他不想让这件事情成为自己的笑柄,只把深深的仇恨埋在心底,像一只受伤的孤狼,随时发动可怕的报复。
和小男孩的搏斗中,已经激发了他内心深处的嗜血天姓,他渴望一场血腥的屠戮,来抚平自己内心的屈辱和滔天的恨意。
机会终于到来了……
人都有这样的心姓,越是得不到答案的问题,越是激发找到答案的冲动,精卫也是如此,对于神墟的痴迷,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在无人给出她满意的答案,自己又不能解答的情况下,有一天,她突发奇想,既然得不到答案,不如亲自到神墟去看看,一切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她越想越兴奋,无法克制自己的这一冲动,在一个天高气爽的清晨,她毅然的踏入了大海,想着自己心中的圣地——神墟游去。
她游啊游,渐渐深入大海的深处,起先由于兴奋所带来的动力,如今却化作了满身的疲惫,她奋力的拼命划着水,眼睛却越来越亮,越来越清澈,每划一下,心里就暗暗的告诉自己,“离神墟又近了一步!”在这种强大,甚至有点偏执的意志之下,竭力的向前游着,游着……
突然,狂风大作,骇浪滔天,巨大的浪花如一座座小山般,向着柔弱的精卫袭来……
精卫努力的保持身体的平衡,不让巨浪将自己打翻,但是,一个六七岁的孩子,怎经得起这种自然伟力的冲击!在猛喝了几口海水的情况下,精卫渐渐地乏力,意识也渐渐地模糊,如同投入火堆里的一滴水珠,眼看就被这无情的大海吞没了。
精卫的脸上显出了决然之色,一双点漆般的大眼睛,更加的清澈了,一股坚定地信念支持着她,要挺住,挺住!冲过去,就有可能到达她魂牵梦绕的神墟!这股信念给了她无尽的力量,竟然神奇般的冲出了巨浪的范围。
在她常常出了一口气,拖着疲惫的身躯,缓缓地在海中漂流的时候,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哈哈,精卫,没有想到吧!我们又见面了!”
敖癸还是六七岁小孩的样子,踏浪而来。
他满脸的扭曲,眸中透出深深的仇恨,但是,对于非常虚弱的精卫来说,根本就没有注意到。
“啊!敖癸,遇到你真好,这可恶的巨浪,可把我给累坏了,来,搭把手,让我休息一下。”
看到敖癸,精卫非常高兴,以前的不愉快,早就被她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在她想来,朋友之间的拌嘴不愉快,甚至是打架,过去就过去了,改天还是好朋友,他和小伙伴们也是经常如此。
敖癸一脸怪异的看着精卫,随即哈哈笑道:“哈哈,愿意为你效劳!”
随即,一副绅士的样子,牵住精卫的手,把她拉到了自己的身边,然后,阴阳怪气的道:“精卫,你不觉得这巨浪来的太过突然吗?”
精卫一脸茫然的看着眼前的男孩,她总觉得那地方不对,却又不知道到底是哪里不对,眼前的这个男孩有点儿让他琢磨不透,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哈哈,精卫,因为这巨浪就是我弄来的!”
敖癸逼视着精卫,恶狠狠的道:“在大海上,我会有无尽的力量,无人能和我高贵的龙族匹敌!精卫,只要你承认不是我的对手,是我敖癸的手下败将,我会考虑放过你的。”
“我承认打不过你,你天下无敌行了吧!”精卫无所谓的答道。
在精卫看来,小孩打架,就如同过家家,谁胜谁败都无所谓,重要的是打架这个过程,能后带给她刺激和快乐,结果并不重要,她也经常挑战族内的一些天才少年、技击高手,也经常被打败,他依然快乐,这对于她的心,并不影响。
敖癸一脸错愕的看着精卫,他摆出如此的阵仗,竟然有种打空了,使错了力,被闪着了的感觉,让他有种吐血的冲动。
“敖癸,你怎么了?”
看着一脸吓人样子的敖癸,精卫关切的道:“是不是生病了?”说着,抬手在敖癸的额头试了试,“没有哇!”然后满脸的疑惑。
敖癸快要崩溃了,用力的拔了开精卫的手,愤怒的道:“少在我面前装疯卖傻,看来,你们这些人类都是些卑鄙的家伙!见风使舵,知道打不过,就一副卑躬屈膝的样子,当力量强的时候,就会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让我鄙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