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里东是个很守时的司机，也是个看上去很开朗、很阳光的乌克兰族伙子，早上七，他便开着安德烈那辆莫斯科人141准时到达楼下，也不上楼，就等着吃过早饭的陆寒下来。

陆寒拎着挎包下楼的时候，恰好是七一刻。

“早上好，哈里东努什卡，”拉开车门的时候，陆寒打着招呼，将一个装着早餐的纸袋递过去，“这是给你带的早餐。”

“谢谢，陆，”哈里东回头接过袋子，笑道，“现在去哪儿，是列宁山还是索尔科尼基？”

“去列宁山吧，今天的课程有些紧，”陆寒调整着坐姿，道。

“好，”哈里东笑笑，发动车子，向区门口驶去。

这一路过去有些远，好在时间比较早，路况不错，车过地铁桥的时候，不过才用了0多分钟。

哈里东按照陆寒的要求，直接把他送到观景台，这才驱车离开。

看着哈里东开着的车逐渐走远，最后彻底消失，陆寒才转过身，朝不远处一个背对着这边的人走过去。

“安德里克对你可真不错，他可从没让哈里东送过我，”这个人正是维塔利，与昨天相比，他明显有意气奋发了。

“钱拿到了？”陆寒走到他身边，两只胳膊架在护栏上，眺望着山下的景色，问道。

“拿到了，一戈比都不差。”维塔利将手里拎着的一个袋子递过来，道，“这是你的那一份，不算很多，不过没办法，我的人也不少。”

“尸体怎么处理的？”陆寒接过袋子，看也不看，直接问道。

“络酸洗液，泡上4时，骨头渣都没有了，”维塔利诧异的看着他，先答了一句，紧接着便问道，“你不看看有多少？”

“无所谓，”陆寒耸耸肩，道，“最后那个家伙怎么样，没干掉吧？”

“按照你的，留着呢，”维塔利道，“不过我很好奇，你留着他干什么？难道是同情心发作，唔，看你昨晚的表现，可不像是会有什么同情心的人。”

“我是打算通过那家伙，给咱们找一条财路，”陆寒揽住维塔利的肩膀，笑道，“怎么样，昨晚那收货不会就让你满足了吧？难道就没有更大的野心？”

“你想怎么做？”维塔利当然不会满足，如果有机会的话，他自然不会放弃。

“看到下面这座城市了，莫斯科，”陆寒朝山下扬扬下巴，道，“这是一座有着将近九百万人口的大都市，当然，也是一个似乎什么都匮乏的畸形大都市。从莫斯科商场到古姆国立百货，从儿童世界到促姆商场，无论是加里宁大街的礼品店，还是这山脚下的雅尔马克星期天自由市场，到处都在排队，但到处都买不到东西。昨天刚刚看过报纸，是克里姆林宫为了提高人民生活质量，在原有的基础上再次增加40亿卢布投入社会，以增加人均收入。这些官老爷在以偷换概念的方式平息民怨，他们肯定清楚，目前的问题不是工资高低的问题，而是市场供应不足，在目前的市场上，平均每个卢布仅能分配到17戈比的货物......”

“等等，”维塔利听不明白这些东西，他打断陆寒的话，插口问道，“你的这些，跟财路有关系吗？”

对白痴陆寒不喜欢多，他只是继续自己的话题：“这也就意味着，一个人每月薪水如果是600卢布的话，他最多只能消费掉：600*17/100卢布的现金......”

“那就是......”维塔利开始计算这个数是多少，不过还没等在脑子里把600这个数勾勒出来，陆寒已经继续下去了。

“10卢布，这还要排除掉他可能排不上队，什么都买不到的情况，”陆寒道，“那么剩下的钱，他只有三个选择：第一，存入银行；第二，找别的渠道投资；第三，到黑市去消费......”

“我都喜欢把钱放在家里，”维塔利补充道，对陆寒猜不到他利用近前的方式，他感觉有洋洋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