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蕾进来就听三叔这么问,挠挠头,三婶子看她这样就知道她一直没去过,问道:“咋?都这久了还没去哪?”
阿蕾点点头,嬉笑着,“这不是不知道怎么跟大伯说那事么?”
三叔叹口气,没分家那会阿蕾还小,一天的就喜欢跟在他身后,转眼孩子也大了,二哥又不在了,阿蕾这孩子还是得教着些好,有些话他老爷们不好说,给自家口子使了个眼色后,说道:“你先和你三婶子聊天,我有事出去下。”
阿蕾一听忙说道:“三叔我这次来还要求你帮个忙呢。”
“啥事?”
“我想绣个屏风到镇子上卖,可是没有撑架,三叔你会做这个不?”
三叔听了后想了想,“你那绣活木头不能粗糙了,我去找王木匠给你做个去。”说完就大步流星的出屋了,正好他还想着出去干嘛呢。
阿蕾看三叔爽快的应下来很是开心,三叔出去的太快便只好跟三婶说道:“三婶,那架子钱要多少到时候你跟我说一声,我给你。”
三婶拍了拍阿蕾的手,乐和的说道:“那木头山里有的是又不要钱,也就花点手工费,你三叔还是给你出的起。”
阿蕾摇摇头说道:“三叔这次替我出了钱,我下回哪还好意思过来找你们帮忙了。”
“哎,你这孩子也是个明理的,怎么在你舅娘那事上犯了糊涂。”三婶叹口的说道。
“三婶,你想想我舅舅那一家,上次舅舅把我推伤了不管不顾的,临走前还把家里的鸡拿走了,我爹娘刚没她们就......哪里还顾忌了一点子的情分,这事本来就心寒了,大过年的我舅娘又过来闹,话里话外都是要我们家的房子和地,这不是把我们姐妹往死路上逼么?还有她说的那些话,传出去了我也够吃一壶的了,我在不厉害点怕是她没个完,便是那天走了也不保她下次还不来。”阿蕾越说越气。
三婶也叹气,“作孽哟,怎么摊上这么些心黑的亲戚。”三婶说完又觉得不对,“说来这事你解决不了就来找我们这些长辈,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当着那么多人打长辈那名声还要不要了,这以后亲事可......”
阿蕾紧抿嘴角,“三婶,你说的我都懂,可是这次若是被她欺负住了,不说舅舅一家怎么来闹腾,便是村里怕也是有欺负我们没爹娘的,三婶,总会有你们顾不到的时候不是?我不想出来什么意外,阿松和阿芙还那么小。”
有时候大人挨欺负可能还没事,若是小孩子间的欺负很容易会留下阴影,对以后的性格有着极大的影响,阿蕾不想在听到谁说他们是没爹没娘的孩子,家长这么说孩子也跟着学,难免他们不会因为这个特殊来孤立阿松和阿芙。
阿蕾毕竟已经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又不是陈家三婶的亲闺女,终究是隔了一层,听着阿蕾句句是理也不知该说什么,又劝了几句看阿蕾是放在心里了,这才放阿蕾走。
阿蕾走了没多会儿,陈家三叔就回来了,进屋就问道:“咋样?”
三婶叹口气,又把阿蕾说的话重复了一遍,三叔坐在那抽大烟杆子,吐口气,眼睛微酸的说道:“二哥这一走,可是把孩子们坑了,阿蕾以后怕是......”
古代结亲便讲究着三不娶,其中一条便是没有双亲的女子不娶,阿蕾又是长姐,下面一堆年龄不大的弟弟妹妹,那全都是她的累赘,就这两点有谁还敢娶?如今又传出泼辣的性子,这娶进门婆婆跟她若是有个两句不热乎的打起长辈怎么办?
陈家三叔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不说来怕是还寄托这点希望,不想给侄女添晦气。
陈家三叔想得到,陈家三婶子自也是想得到的,看着自家口子的样子不免心酸,张了张口,叹口气到底没说出什么,家里就靠种田为生,哪里有粮食喂二哥家那几个孩子。
入了冬天除了忙活过年,这年后的家家都闲的很,中午有太阳的时候村口便会聚些人唠嗑,王木匠也是在家闲的快长毛了,阿蕾要的撑架子没两天就给做出来了,还帮陈家三叔搬到了阿蕾家。
有了架子后,阿蕾赶忙教阿薇学会梅花样汗巾子的编法后就把彩线全塞给了她,回自己屋专心绣起屏风来。
阿松每日都淘气的出去找小伙伴们玩,阿薇为了给家里添些进项,加上她现在手艺娴熟了起来,阿蕾对她说能卖个好的价钱,只要有空闲时间阿薇便坐在炕上打络子,一时间下来到没人陪阿芙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