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他归逗他,但是韩惠妍随即就十分认真地看着权至龙:“如果我能够回到现实世界里,那么,权至龙你一定要认出我。因为,我记得你的那句话,所以,你也一定要记住我的话。不然……”韩惠妍嘿嘿一笑,又仰起脖子干了一杯酒,挑了挑眉。权至龙忽然觉得自己脖子背后有点儿凉,不禁在想:自己是怎么想着要追这样一个妹子,并且现在还觉得欲罢不能的?
醒过来之后,权至龙细细回想了一下这个梦,越想越觉得心里有一种自己想想都可怕的猜测。于是,第二天晚上他早早就把家虎洗好盖上被子睡觉了。韩惠妍看着他那闭上眼睛兴奋的模样,继续在房间里面散步溜达着消食。晚上冬永裴亲自下厨煮拉面,她陪着权至龙饿了一中午,晚上一不小心吃多了。冬永裴煮的拉面真的是她吃过最好吃的了,就是这具身体吃拉面太不方便了,满嘴都是油!
韩惠妍终于溜达完刚就睡着进了他的梦,还没站稳就被权至龙壁咚了。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里闪着熠熠的光:“你昨天说的话的意思是什么?你记得我说的话的意思是,你记得我哪句话?”
虽然被困在了角落里,身高也被鄙视了,不过韩惠妍却丝毫没有慌乱。她先是分析了一下自己的境况,虽然自己处于劣势,不过也不是打不过的处境。权至龙这句话没头没脑的,她有些莫名其妙:“什么,什么话?”
权至龙眼里的光瞬间灰败了不少:“原来你都是逗我玩的吗?就是你说,如果你能回到现实世界的话,一定会记得我的话什么的。关于你回到现实,我不是和你做过一个约定吗?”
韩惠妍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不过还是继续装傻:“什么约定”
权至龙总觉得韩惠妍是绝对记得的,但是,在追妹子的时候,他这点儿脸皮当然还是有的。他轻轻靠近了韩惠妍的耳边,声音低了许多:“如果你能回到现实世界,那你就做我女朋友的那件事情。你昨天不是说,会记得吗?”
“哦,这件事情啊。”韩惠妍一脸恍然大悟,凑近了权至龙的耳边,低低地用气声回答道,“当然,记得啊。”说完这句话,趁着他不注意,她瞬间头一低,就轻轻松松地脱离了他的包围圈。察觉到权至龙看过来的视线,她回头微微一笑:“少年,我看好你哦。”
权至龙只觉得自己的心扑通扑通都要跳出来了,这个女人,这个女人,简直深谙推拉之道啊,自己果然喜欢被领导。但是等他想到自己现在事业的情况,心里的激动又平静了少许。但是,随即他心里又燃起了熊熊烈火。不管是音乐还是爱情,他都不会放弃的。那个谁,你等着,我虽然现在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但是以后你会有一个名称叫权太太的。想想那天,他觉得,这样的日子也不那么难熬了。
权至龙这边的压力算是有一个舒缓的途径,可是,姜大诚那边,韩惠妍真的不知道从何下手。姜大诚也没有反锁门,只是整天坐在自己的房间里面,哪里也不去。韩惠妍去看过她,也到他的旁边卖萌引起他的注意,可是姜大诚完全没有注意到,一直在发呆。姜大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瘦下去。所有的人都很急,可是又没有办法。姜大诚本来就是喜欢自己自己消化心事的人,嘴是撬不开的。平时就是如此,更别说这种非常时期了。
在这种情况下,韩惠妍绞尽脑汁,只想出了一个办法。当天晚上,权至龙又早早睡下准备去梦里和妹子约会,韩惠妍无力吐槽他了。等他睡着了之后,悄悄地溜出了房间,溜进了姜大诚的房间。
姜大诚毫无睡意,躺在床上睁着眼睛。他不敢闭眼睛,只要一闭上似乎就能看见那天救护车那刺眼的红光,一声一声的声音,似乎都重重地敲击在他的心脏上。一行眼泪缓缓从他的眼角滑落。他是杀人犯了吗?那个人真的是因为自己而离开这个世界的吗?姜大诚根本不敢去想这个问题。周围再热闹,他的心里都是一片空洞。和生命比起来,自己真的好渺小。
忽然,他听见了悉悉索索的小声音。可是他根本没有动,还是保持着发呆的姿势。一个暖暖的软软的东西触碰到了他的手,姜大诚仍旧没有什么动静。又过了一会儿,他忽然觉得胸口一沉,接着,他的视野里就出现了一个硕大的熟悉的狗头。姜大诚还以为是冬永裴。因为往常他都能感觉到冬永裴进来看自己的声音。今天,没想到是家虎啊。他轻轻地伸手抱住了韩惠妍两只小胳膊,低声地道:“家虎,你怎么不睡觉呢?”由于长时间没有说话,姜大诚的声音都有点儿沙哑了。
韩惠妍心里一酸,可是还是难得地低下头,低低地汪了一声,然后转过了头,再转过头的时候,嘴里叼着权至龙给她买的一个玩具溜溜球,是自己最喜欢逗她用的。不知道为什么,姜大诚看着这样的韩惠妍,忽然眼里一热,瞬间哽咽了,将自己的脑袋埋到了她的颈窝处,低低地哭了起来。这个眼泪,从出事到现在,他就很想要哭出来,为那个人,为那个人的家庭,也为自己。明天对于他已经是很奢侈的东西。自己好像一直是在拖组合的后腿,是不是,只要自己消失的话,大家都会比较不那么的为难。可是,在他以为全世界都不再需要自己的时候,家虎还记得自己,还记得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和她一起玩了。原来,自己并不是一个毫不被需要的人。为什么家虎在这种时候,就这么贴心呢?当封闭的内心被凿开了一条缝,那些被压抑着的害怕担心恐惧茫然就蜂拥而出,全部化成了泪水往外奔腾。他好累,真的好想哭一下。
韩惠妍感受着他的泪水,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虽然没懂为什么他们都喜欢将头埋在自己的颈窝处哭,但是那里真的有点儿痒。在他们悲伤的时候,憋笑也是一种本领。她本来是一只有节操的狗狗,只是,暂时牺牲下自己安下姜大诚吧。这个孩子也太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