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菲无奈地摇头：“你没救了。”

陈以柔点头赞同：“十四岁那年就没救了。”

莫菲说到这里，脸上的笑意有些凝固，她之前就有种危机感，当昨天李泽浩对陈以柔公开表白，她觉得自己最害怕的事情正在步步逼近。

“小柔，你以前会喜欢我，是因为把我当成男生对不对？”

陈以柔有点意外：“对的。”

“那就是说……你其实喜欢的是男生对不对？”

陈以柔看了莫菲很久，没有说话。

莫菲知道陈以柔算是默认了。

“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个比我条件还好的男人追求你……”

“别说了。”陈以柔打断她，脸上居然是罕见的怒气。

莫菲别开目光，心里不是滋味。

“你怎么还是不懂呢。”陈以柔勾住莫菲的手，“我喜欢你，因为你是莫菲，哪怕你毁容残废身无分文，喜欢就是喜欢。”

“嗯……”莫菲揉了揉眼睛，有些酸涩，“被你说的也太惨了。”

“我以前看人家讲，要是用一只名贵的宠物狗换你一只养了很多年的土狗，你换不换？当然是不换了，感情哪是随随便便能换的嘛。”

“你说我是土狗？”刚夸自己好看呢！这就成土狗了！

“干嘛？看不起土狗啊？中华田园犬也是纯种犬好不？”陈以柔逗她，转眼又想起什么来，“这些年……肯定也有很多人追你吧。”

说近的，眼前就有简欣颜，说远的，陈以柔估计多了去了。

“有啊。”莫菲大方承认。

“你和我说说都是什么人呗？”

“嗯……有老头，像秃头王那种妄想让我做他二奶的男人有不少。”

“这么恶心啊……”陈以柔咧了咧嘴。

“也有条件还不错的男人啊，比我大几岁没结过婚的，以前遇到个合作商，只见了几面就当众下跪求婚，”莫菲思索了下，“你说那些男人是不是自我感觉都特别良好啊？哪来的自信认为女孩子一定会答应他们呢？”

陈以柔觉得这是个未解之谜，而且这么做搞的被求爱的女生也很尴尬。

“那现在还有人跟你表白吗？”

莫菲悠哉悠哉地吃菜：“很少了。”

“为什么啊？”陈以柔以为像莫菲条件这么好的女人会很抢手。

“常乐做大以后，追的人就少了些，因为男人不喜欢事业心太强的女人啊。后来到了三十岁，人就更少了，他们更喜欢年轻小姑娘吧。”

“我觉得你挺好的。”陈以柔不服气。

“我也觉得我挺好的，”莫菲说着就笑了，“我要是男的，就能跟你回家了。”

陈以柔愣住，不明白莫菲是什么意思。

莫菲笑着往下说：“我有事业，经济条件也可以，还对你死心塌地，如果是个男的，你爸妈应该会喜欢我做他们女婿吧？”

陈以柔不晓得为什么，她看着莫菲笑，自己却想哭。

莫菲那么好，为什么非得是个男人才能被爸妈喜欢？

“我会带你回家的。”陈以柔庄重承诺，“你妈妈能接受我，我爸妈也会接受你的。”

“小柔，我和我妈对抗了八年，太难了。”其中的苦和泪，莫菲不想跟陈以柔细讲。

“不，我要带你回家，我们和别人一样都是自由恋爱，凭什么不能带你回去见父母？”

莫菲不忍心泼她冷水，事情哪有说的这么简单？

“公司里得注意影响也就算了，可父母是最亲近的人啊，我一定要把我最爱的人带给他们看的。”陈以柔对于这件事很固执，她不可能在父母那边一直瞒着莫菲这个人。

“好，有机会我跟你回家。”莫菲先答应下来，不让陈以柔失望。

“我们……”陈以柔抬起头，说到一半笑了。

莫菲也望着她，两人对视着，竟发现对方的眼眶同时泛着红。

“我们虽然和别人不太一样……但感情不比他们少啊，凭什么人家能大大方方地见父母我们不能？凭什么人家能结婚我们不能？凭什么啊。”陈以柔的眼睛有些酸胀，可她仍保持着微笑。

陈以柔的话像细针一般扎进莫菲的心里，隐隐作痛却痛不致死，馒头妹妹的想法她都懂，其实她什么都明白。

“小柔，我会跟你见父母，我也会带你出国领结婚证，我还答应你，一定会给你一个婚礼。”

陈以柔撑不出了，吸了吸鼻子，眼泪就掉了下来。

“我想穿婚纱。”

莫菲揉揉她的脸：“好，我给你定做，要最好的。”

“你也穿。”陈以柔又说。

“好。”

正因为深知在一起不易，所以才要加倍对馒头妹妹好。

莫菲的理想，是完成陈以柔的每个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