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蝉与张中信等人进到云梦县城,一路前往县衙所在的方位,在距离县衙越来越近的时候,竟然发现有不少百姓朝那里走去。
刚刚张中信也不过是那么一说,看到这么多百姓,还真有点不敢确定他们是去县衙的,毕竟召集百姓去县衙看热闹,只是在城外随便说了一句,料想岳肃也不敢。可现在碰上如此多的百姓,不由得好奇起来。
金蝉也好奇为何会有这么多百姓,难道是大人招呼的,他下马招呼了一个后生打听,结果那后生告诉他,正是岳大人要在县衙升堂,召集百姓前去围观。
确定了情况,金蝉冲着张中信微微一笑,说道:“国舅爷,我家大人还真为您着想,您说想让多点百姓围观,我家大人还真就召集了百姓。怎么样,这下满意了吧,咱们走吧。”
“好呀,既然岳肃敢这样大张旗鼓,我也想看看,他又有什么花样。”张中信哼了一句,便不再多说,带着人继续朝县衙走去。
不大工夫,众人来到县衙,县衙之外已是人山人海,估计是从二门一直排到这里。众人正愁怎么进去,就见几名护卫走了过来,这护卫金蝉认识,确定是自己人。
“金爷、童爷……大人已在里面升堂,让小人在此等候诸位,请随我来。”
“好,前边带路。”金蝉说道。
护卫在前分开人群,引金蝉等人从正门进去,来到堂外,有人接过马匹,众人随后进堂。来到堂上,一眼就瞧到岳肃坐在中央,张中信不由得有些紧张,自己几次和岳肃打交道,会弄得灰头土脸,这一次不会又是老样子吧。比他更为紧张的是岳敬,一路之上,他的心是七上八下,几次想劝张中信走,但是眼看着金蝉等人就在身边,想跑也没地方跑呀。
岳肃高坐于大堂之上,三口铜铡立于左侧,蒋杰、殷柱、厉浩荃站在一边。杨河在右下手落在,不过在他上边,还有一把椅子,想来是给张中信留的。
果不其然,只听岳肃说道:“国舅爷,久违了。不想今曰在此相遇,还请上手落座。”
“多谢!”见岳肃连站都不站起来,张中信自然没有什么好的态度,冷冷地应了一声,就朝杨河身边的椅子走去。可没走两步,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来,说道:“岳大人不是在家丁忧么,怎么跑到云梦县衙来升堂了,而且大人似乎也坐错了位置,这公案之后的正座,理应由云梦县令来坐才是。”说着,左右扫了一眼,却不见云梦县的县令,甚至还发现,这公堂之上,连个穿衙役服饰的人都没有,清一色的护卫装束。
看到这里,张中信更加狐疑起来,再次问道:“岳大人,这云梦县衙怎么一不见地方官,二不见差役人等,难不曾变成岳大人的一言堂了?”
“此事等下,本官自会解释,国舅爷就坐就是。”岳肃淡淡地答道。
“好,那我等下就听岳大人如何解释。”张中信说完,走到杨河的上手坐下。一见到杨河坐在这里,张中信又是一愣,因为杨河他见过,当初邹义就是派杨河协查两淮盐务,张中信为了拉拢杨河帮忙,还专门请杨河吃饭,递了银子。不过杨河很是不给面子,拿了银子不说,到了两淮还不帮忙,做事一丝不苟,没有让他趁机扳倒岳肃。当时张中信就纳闷杨河是什么意思,现在在此看到杨河,马上联想到,这杨河八成是岳肃的人,今天早上,岳敬不是也说了么,是岳肃在东厂的人给岳肃通风报信,透露出自己来云梦的事,既然这样,那杨河肯定是岳肃的人无疑了。
他冲着杨河微微一笑,啥也没说,就坐到椅子上。
紧跟着,金蝉、童胄、铁虬、厉浩然上前一步,躬身说道:“启禀大人,属下已将岳敬带到。”
岳肃点点头,说道:“押到堂下!”
“威武……”
岳肃一声令下,两旁威武一声,金蝉、铁虬拉着岳敬来到阶下,二人抬腿一脚,直接将岳敬踹翻在地。随后,他们四人一起走到蒋杰的边上。
岳肃看了一眼下跪的岳敬,笑呵呵地说道:“岳敬呀岳敬,没想到你还有这瞒天过海的伎俩,说说吧,你是如何与斩龙帮勾搭成歼,又打算如何谋害本官呀?”
“什、什么……斩龙帮……我根本没听说过……”岳敬还真不知道南宫朔是斩龙帮的人,甚至连南宫朔的姓名都不知道。不过见对方鬼鬼祟祟,料想也是些见不得光的人物。现在听岳肃这么一说,也就明白,南宫朔原来是斩龙帮的叛匪。但到了这个分上,他自知绝不能说出实情,随即鼓足胆气,大声喊道:“堂兄,当着国舅和这么多百姓的面,你可不要再胡说八道了。我是在乡间横行不法,但这事你清楚得很,还让我用搜刮来的银子建筑豪宅。怎么,现在听说事情败露,朝廷派人前来彻查,你就想杀人灭口。我的姐夫和大舅哥已经被你杀了,我侥幸逃出生天,本想着投到国舅爷那里自首,没想到还是被你发现。现在硬逼着国舅爷将我带来,无非是想把我杀了。眼下我当着云梦百姓的面,就把事实说出来,虽然我死有余辜,但你这欺世盗名之辈,也一样会得到应有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