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人,您让我们提押的知府宫乃森与总管宫雨全都死了。”
殷柱急切地回答道。
“都死了!”岳肃为之一惊,忙问道:“是怎么死的?”
“是自杀。”殷柱答道。
“自杀?”岳肃越发地疑惑起来,“我这边只是提他到堂,怎么会因此就自杀了,是怎么死的?可知死去多长时间?”
“宫乃森是上吊自杀,宫雨是用匕首自穿小腹。都在我和童胄上门前就死了,童胄验看了一下尸体,尸体还是热的,应该是刚死不久。现在童胄仍带人守在那里,等待大人前去验尸。”殷柱说道。
岳肃点点头,说道:“点齐人马,叫上仵作,随我到知府衙门瞧瞧去。”说完,岳肃站起身来,绕出公案,接着瞅了阶下的两名汉子一眼,又道:“将他们俩也带上,或许还能派上什么用场。”
金蝉前去召集护军,点了二百人,跟随岳肃,前去知府衙门。知府衙门所处的位置,要比岳肃的巡抚衙门热闹的多,仪仗所过之处,百姓们看到巡抚旗牌,是纷纷让开道路。
来到知府衙门前,门口不仅有知府衙门的差役,还有岳肃手下的差役,众差役一看到岳肃到来,是纷纷躬身行礼。
岳肃翻鞍下马,说道:“宫知府的尸体现在何处,前边带路。”
“是。”差役们连忙答应,前边引路。
一直前往知府后宅,沿路倒看到不少差役,不过都不是岳肃的人,想来定是知府衙门的,童胄没准他们进后宅。
来到后宅,守备的差役全是从顺天府带来的,众人连忙行礼,岳肃只是摆摆手,让人继续引路。
来到宫乃森的书房,房门口有差役守着,一见大人前来,忙躬身禀报。“大人,童捕头正在里面恭候大人。”
岳肃点点头,走入书房,只见童胄带着几名差役站在一边,书房正中横着一具死尸,房梁之上还绑着一根绳子,想来定是上吊用的。岳肃瞧了眼地上的尸体,确认是知府宫乃森,因为在进入开封城时,宫大人曾亲自带头迎接。
“童胄,你来的时候,宫乃森就已经死了吗?他的尸体是挂在上面,还是已经被放下来?”岳肃看向一边的童胄,开口问道。
“回大人,属下来的时候,府上的人似乎并不知道宫乃森已死,还进门通传。随后就传来宫乃森的死讯,属下立刻进门查看,那时宫乃森的尸体已经被人放下。属下曾仔细检查尸体,初步断定确属上吊自杀,尸体尚暖,应是死去不久。属下又命人前去缉拿管家宫雨,没想到宫雨竟死于自己的卧房之中,他双手紧握匕首,插入小腹,属下也曾仔细验看,并无其他痕迹,初步断定应是自杀无疑。属下已命人看守宫雨尸体,封锁房间,专候大人验看。”
岳肃满意地点点头,说道:“你办差多年,经验老道,你说是自杀,应该不会走眼。”
“多谢大人夸奖。”童胄忙躬身说道。
岳肃走到宫乃森身体旁,蹲下身子,大略验看一番,确如童胄所说。于是又道:“仵作,你来复验一遍,看看尸体可有其他伤痕,或中毒迹象。”
仵作已随岳肃一起进门,答应一声,走到尸体旁,开始验看。
仔细观察半晌,除颈部有一道明显的勒痕外,身体再无外伤,以及生前扭打的痕迹。再用银针探喉、探腹,也无半点中毒迹象。
“启禀大人,尸体并无其他伤痕,以及中毒迹象,实属自杀无疑。据属下判断,死亡时间距目下能有大半个时辰。”仵作验尸后说道。
岳肃点点头,心中暗道:“按照这个时间推算,应该是童胄他们进门前一刻钟左右,宫乃森才上吊自杀的。他怎么就知道本部院一定会找他,即便是探听到本部院抄了他设点门前的几个监视窝点,也不至于畏罪自杀吧。他已经将财产转移,选择逃跑,也比上吊来的好呀。”
岳肃心下狐疑,怎奈在尸体上找不出一点破绽,只好站起身来,说道:“去宫雨那里看看。”
童胄留人看守尸体,亲自领着岳肃前往管家宫雨的房间。在门首,有十几名差役站岗,见岳肃到来,连忙请安开门,房间内也有几名差役守候。
岳肃跨步进门,马上看到一具尸体坐在椅子上,确如童胄所说,小腹之处插着一柄匕首,死者的双手还紧紧握在匕首上。
岳肃走到尸体前,仔细打量一番,说道:“这人便是宫雨吗?”
“回大人,据宫府下人说,死者确系宫雨。”童胄答道。
岳肃微微颔首,说道:“金蝉,你去问问咱们带来的那两个家伙,让他俩说一说,宫雨有何特征,再与这尸体印证。”
“属下明白。”后面金蝉连忙领命,出门寻问带来的两个汉子,得了回答,立刻返回房中。
“回大人,属下已经寻问明白。据二人交待,宫雨年纪能有四十上下,留着八字胡,下巴上有一块黑痣,黑痣上有一撮毛。”
岳肃再一打量尸体,果如金蝉所说,便退后两步,说道:“仵作,上前验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