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名锦衣卫答应一声,直接冲进大牢,进门就大声喊道:“它妈的,都磨蹭什么呢,难道还敢把我家大人的话当耳旁风么?人在什么地方,赶紧带老子去。”
司狱早就躲回值房,吩咐狱卒要尽量拖延,狱卒一见到锦衣卫咋咋呼呼的进来,陪着小心说道:“大人,那个……已经去提人了……请稍等一下…….马上就出来……”
“马上,这都过了多长时间了,我家大人公务繁忙,没时间在外面等。”一名为首的锦衣卫小旗说着,推了对面的狱卒一把,将那狱卒推了个趔趄,随后道:“赶紧前面带路!”
言罢,跨上一步,扯住那狱卒,径直朝里面走。其他的锦衣卫随后跟上,风风火火到了里面。别看锦衣卫不认识周卜成等人,但也知是冯铨府的,一路大声吆喝,“哪个是冯尚书府的人,锦衣卫前来提人!”
他们的嗓门不小,周卜成、曾有才、曾有禄自然听的清楚,曾有禄知道冯铨和锦衣卫许显纯交情莫逆,一听说是锦衣卫提人,那是高兴的不得了,马上喊道:“大人,我们在这……”
锦衣卫顺着声音,来到牢门前,见没有差役在此,最前面的小旗重重地将手中的差役往牢门上一摔,骂道:“敢它妈的骗老子,这哪有人?识相的,马上把牢门打开!”
“大人……刚刚说是派人来提了,他们跑哪去了……”狱卒故意打马虎眼,又道:“这钥匙……小的没有呀……得找司狱大人……”
“少它妈的给老子装蒜,就这伎俩都是老子玩剩下的。”小旗说着,抽出绣春刀,架到狱卒的脖子上,骂道:“没有钥匙,那你挂在腰上的是什么,快点开门,否则就治你一个妨碍公务,将你就地正法。”
这小旗进门后之所以选他,就是因为看到他腰间的钥匙。狱卒见瞒不过,对方的刀又架上脖子上,双腿吓得乱颤,急道:“大人、大人……您把刀拿了……我开、我开还不行么……”说完,摘下钥匙,将牢门打开。
曾有禄看到这一幕,更加确定锦衣卫是来救他们的,高兴的喊道:“谢谢各位大哥,等小弟回到府上,一定厚报。”
周卜成和曾有才也是感激涕零,说了不少感激的话,依次走出牢房。
三人现在是遍体鳞伤,除了曾有才能走动之外,其他两个都是靠他扶出来的。那小旗让锦衣卫帮忙搀扶,一起朝牢外走去。
别看牢里的狱卒众多,但却没有一个敢阻拦的,纷纷闪到一边,给人家让出道路。当走到最后一个拐弯处,眼瞧着便要离开监狱时,前面突然站出六个人来,将道路堵住。当中一人大声喝道:“尔等是什么人,竟敢到顺天府大牢劫囚?”
监狱里实在有些昏暗,那小旗也没主意说话之人的衣服,便大咧咧地叫道:“老子是锦衣卫提人,识相的赶紧把道让开!”
“放肆!”
挡在前面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岳肃。岳肃今天见皇帝没早朝,也是早早回到衙门,在后衙翻阅文卷,一听狱卒禀告,说锦衣卫来提人,立即带着金蝉、童胄、铁虬、厉浩然、厉浩荃赶了过来。顺天府的院子实在太大,速度再快,也要一阵功夫,幸好还算及时,不等将犯人带出牢,便先一步到达。
听到有人敢在自己面前自称老子,岳肃如何不怒,断喝一声之后,大声骂道:“你算是什么东西,敢在本府面前自称老子,辱骂朝廷命官该当何罪?左右,还不将他们给我拿下!”
“是!”
金蝉、铁虬第一个冲上前去,四周的狱卒看到老爷发话,谁还敢再装孙子,纷纷一拥而上。进来的锦衣卫总共就十名,顺天府大牢的狱卒可有上百,在这过道里就几十号,锦衣卫如何挡得住,没一杯茶的功夫,全被按住。
那小旗现在也看清岳肃的官服、乌纱,虽说仗着锦衣卫的身份横行无忌,但终究品级在那摆着,和顺天府尹那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忙解释道:“大人,是小的有眼无珠没看清人,一时口误,还望大人见谅。小的是奉锦衣卫指挥佥事许大人之命,前来提押犯人的。他现在就在大牢之外。”
“哼!”岳肃冷哼一声,说道:“你解释的倒也圆滑,冲撞本府,在本府面前出言不逊,一句有眼无珠就能够推搪过去么?摘掉他们的兵器,全部押入大牢,等本府先行见了他们的许大人,再回来处置!”
有了岳肃的话,狱卒们当然雄起,一个个吐气扬眉,将十名锦衣卫的佩刀卸下,一并押入大牢。
那小旗依然不服,大声喊道:“我们是锦衣卫,天子的亲兵,你一个顺天府,凭什么关我们。赶紧将我们放了,否则定叫你官位不保!”
“国法如山,锦衣卫又如何?难道就不尊王法了么!”岳肃说完,便不再理会他们,带着金蝉等人,并一干狱卒走出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