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府的小客厅内。
珍妃与卫樵坐在桌边,珍妃手里拿着那块金牌,翻来覆去的仔细端详,眼神里溢出一种卫樵难以形容的光彩,似在追忆似在怅惘又似在欣慰似在欢喜似在感慨。
卫樵没有打扰她,坐在她边上,神色淡淡的端着茶,一边喝一边思索着什么。
“呵呵”许久,珍妃轻轻一笑,看向卫樵道:“让立远你见笑了,不瞒你说,当年我见过这个,一眨眼就是十五年了。”
卫樵放下茶杯,笑着道:“立远明白。”
珍妃又看了她一眼,嘴角一笑,没有再说。
但卫樵却觉得,她这笑容似乎隐藏了什么。
珍妃将金牌放在桌上,看向卫樵道“立远,皇上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卫樵犹豫一下,道:“说了些,家常话,没有什么特别的。”
珍妃轻轻点头,笑着道:“那有没有说太子的人选?”
卫樵神色不变,淡笑着道:“娘娘抬爱了,立远还没到那个层次。”
珍妃若有深意的又看了眼卫樵,道:“那,你觉得什么人比较合适?”
这个问题就难倒卫樵了,不说他对宗室弟子不怎么了解,即便了解,这个问题也不是他能随便回答的。
卫樵看着桌面上那块金牌,忽然笑着道“这个想来娘娘心里有数。”
珍妃一怔,旋即笑道:“你倒是聪明。不过虽然我是跟皇上见过了,但他没说,不然这块金牌也轮不到你转交了。”
卫樵点头,旋即道:“立远唯娘娘马首是瞻。”既然另一块金牌在珍妃手里,这种事自然就由珍妃决定,再怎么也不会轮到他!
珍妃对卫樵耍滑头倒是没有生气,反而微微伸头道:“真的?”
卫樵心有疑惑,但还是笑着道“是。”
“那好”珍妃这回也笑了,轻轻金牌一推,道:“这块也给你。”
看着近在咫尺的金牌卫樵一怔,眼神微动,旋即伸头低声试探着问道:“娘娘是有了主意,让立远来开这个口?”
珍妃轻轻一笑,道:“总之如今两块金牌都给你了,下面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说完,她便站了起来向门外走去。
“娘娘留步。”卫樵还没回过神珍妃便已经走到门口,他连忙站起来喊了一句。
但珍妃却头也不回,转过门槛就走了。
卫樵看着空荡荡的门口,眼里莫名其妙,心里一头雾水,完全搞不明白这两夫妻是什么意思,这两块金牌弄来弄去,最后全弄他这里来了?
卫樵坐在桌边,心里一时间千百个念头不停转动,但最后却还是百思不得其解。他细细的将珍妃出现到现在的每一个细节都想了一遍,却始终不得要领,总觉的每一处都透着蹊跷,完全对不上。
卫樵盯着那金牌看了许久,还是摇了摇头,心里琢磨着什么时候去见见老丈人,或许能从他哪里挖出点什么来。
荟文楼。
卫樵站在桌前,手持惊堂木,绘声绘色,抑扬顿挫“身长九尺,髯长二尺;面如重枣,唇若涂脂;丹凤眼,卧蚕眉,相貌堂堂,威风凛凛……”
下面可以说是济济一堂,鸦雀无声,俱是神情专注,双眼大睁的盯着卫樵,几乎连眼珠都不转。
这种故事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加上情节起伏跌宕,场面渐开,仅仅几场下来听书的人便将荟文楼围了个水泄不通,乌压压一片人头。
“便要提刀入帐来杀董卓。正是:人情势利古犹今,谁识英雄是白身?安得快人如翼德,尽诛世上负心人!欲知董卓姓命如何,且听下文分解!”
卫樵一拍惊堂木,结束了今天的任务。
“好讲的好!”
“再来一段再来一段!”
“是啊小哥,天还早,再讲一段吧……”
众人意犹未尽,如今一听今天结束了,当即纷纷嘈嚷起来。
卫樵连连抱拳,笑着道:“诸位抬爱,抬爱,今天家里有事,明天定然多讲一些,诸位一定要捧场……”
众人哪里肯让走,当即围着卫樵就喷着口水要求再讲一段,不然不让走。
卫樵哭笑不得,他也没想到今天会有这个场面,一边拱手客套,一边向门口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