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开始是安南人想找你属下的麻烦,转眼之前变成了叛乱,现在更好,绥和王父子全都升天了,你丫的是不是想咱们哥俩脑袋全掉到地上才能安身!”王守礼看到梁鹏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后,悻悻地低声骂道。
“末将也不知道啊.一开始也就只以为是几个安南人想找末将的属下麻烦,可谁知道,我刚刚赶到了那绥和城下,就觉得事情不对头,城里边可谓是杀声震天,末将一急,就下令强攻城门,冲入了城中之后才知道,原来那禁军统领居然已经被阮文惠给收买了,意图等阮文惠大军到时,里应外合,以灭阮文岳父子,可是谁想,咱们居然会呆在这里不走,而且势力越发的强大,所以,这位禁军统领情急之下,决定提前动作……”
“……后来的事您也看到了,那位禁军统领突围不成,就下令引燃了城楼上的火药,来个同归于尽。”梁鹏飞双手一摊,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气的王守礼鼻子都歪了。
“你听谁说的!可有人证。”王守礼深呼吸,极力地让自己变得平静一点。
梁鹏飞凑到了他的耳边:“这还用听吗,我的总兵大人,这可是事实!难道你以为小弟疯了,一炮把那绥和王父子轰上了天不成.再说了,这位绥和王的宰相陈昆陈大人便是人证,吴大人,阮大人也愿意为咱们作证,那禁军统领确实是收了那阮文惠的钱财,起的异心。”
“……我等愿为二位上国将军作证。”那三位帽歪衣斜、鼻青脸肿的绥和王的“忠臣”一脸正气地向着王守礼大言不惭地道。
“那禁军统领真是丧尽天良,居然妄图反抗天朝大军,最后落得如此下场,乃是死有余辜,我家王上与王子殿下已然身死,我安南国主尚在,却远在安南之北。为富春及庆和数府之黎民的安危,还望二位天朝上将垂怜……我等愿听二位上国将军之调遣。”
“我太阳……”王守礼白眼频翻,他觉得自己的大脑实在是有些装不下东西了,难道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到底是这些家伙疯了,还是自己疯了.
“总兵大人,若是那阮文岳父子还活着,咱们最多也就是协助绥和王平叛,他们死了,事情闹得大,就越像是真的,我们俩的功劳,可就越大。他们也是一样,当一个叛王的小臣,日后随时担忧着被国主或者是政敌清算。和当第一批拥戴迎回安南国主的从龙功臣,以后前途无量。你说说,这笔生意怎么算合适.……”梁鹏飞用那蚊子大小的声音在王守礼的耳边小小地提醒了一句。
原本抓狂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王守礼不由得一呆。王守礼本就是个七窍玲珑心的人,梁鹏飞话都说到了这份上,他要是再不明白,他王守礼也别当这总兵,直接回家掏粪玩去算了。
王守礼脸上阴靡已然渐渐地被那目光里边透出来的迫切与灼热取代,目光亮得惊人。梁鹏飞嘿嘿地干笑着不说话,他知道王守礼是什么样的人,正是因为清楚他是怎么样的人,他才敢设这样一个局。
这段时间以来,和琳对于安南的攻略可以说是毫无寸进,而现在,他与那王守礼仅仅凭着五六千人,就把其中一个军阀给收拾掉,光是这份功勋,确实能大大地激励一把士气,而且还又把这一带完全掌握在大清,实际上也就是自己与王守礼的手中,如此一来,很多事情就方便干,而不需要在担忧那阮文岳父子在旁执肘。
这回,王守礼确实是让梁鹏飞这个流氓给耍了,不过,却又让自己无话可说,毕竟这件事情到了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份难得的,而且是让人无法拒绝的功勋,再不要,那可就是傻子了。
王宫里边在那王守礼的部下加入之后,已然很快就完全地平静了下来,不过,城内仍旧有陆续的枪声在穿梭。
王守礼眼珠子一翻,不再理会一脸诡笑的梁鹏飞,转过了身来,拿腔捏调地道:“几位大人,还请尔等立即出宫,把禁军统领受贿于阮文惠,阴谋裹挟绥和王父子叛乱,结果在乱军之中同归于尽的消息诏告百姓,张贴安民告示,让城中的百姓不要慌张,也好镇压那些乘乱扰民的刁徒乱兵,本总兵会派士卒与尔等同去。”
这三位大臣想也不想就立即概然领命,匆匆地步出了大殿。
“这些大臣可信吗.”王守礼寻了个位置坐下,等那战战兢兢的太监奉来了茶水一饮而尽之后,冲那递了一根雪茄过来的梁鹏飞询问道。对于事情的真伪,下再去追问,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王守礼这个人就是有这点好,既然开局已经不能改变,那就想办法把后边的剧情理顺,至少让事情有个好结局,才是最重要的。
“放心吧,他们的儿子已经成为了我们新练之军的一员,另外,他们每人还拿到了十万两白银,欠条可都在我这儿打着,而且这上边还写清楚了,他们是从王宫的藩库里拿到的,而且,每位大人,我还赠送了两位绥和王的嫔妃,成为了他们的小妾……”梁鹏飞一翻话,让那王守礼忍不住抹了一把额角的汗水,这家伙,实在是歹毒得够呛。
不说其他的,光是那绥和王的嫔妃变成了那三位大人的小妾这事情只要稍稍传出去一点,这三个阮文岳最得力的重臣的下场就注定了,所以,他们现在怕是恨不得攀住王守礼与梁鹏飞的大腿叫亲爹了,哪里还敢有其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