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有利的一方面已经很快展现出来。
乳虎军攻破高邑之后,大军缓缓前行,很快就前进到了赵州城下,此时整个赵州地界,叛军手中也就只剩下了赵州城一座孤城。
这一路上,乳虎军没有遭到任何阻拦,这种难得的平静让周文博都有些不适应。
“魏州剧变的影响已经发挥出来了!我看李慎已经是心乱了!”诸葛羽此时正在乳虎军新立的营帐中与周文博下棋,他一边落子,一边跟周文博说道。
“那依云扬之见,我军成功劝降李慎的几率有多大?”周文博一边尽力盘活棋局,一边反问道。
曾经就职过学士,经系统培训学会了琴棋书画的周文博在棋艺上也算得上一方名家,跟精于棋艺的诸葛羽对弈起来竟然也是旗鼓相当,不分轩轾。
“关键已经不在赵州李慎,而在镇州张处谨!”诸葛羽冲了一手棋的同时解释道。
“此话何讲?”周文博不甘示弱,落子去挡。
“叛军共有两处根源,一处在魏州天雄军,一处在镇州成德军。魏州天雄军叛乱乃是基于义愤,毕竟陛下掳掠魏州将士妻女过于无理;而镇州成德军却大有不同。原成德节度使张文礼有子三人,义子八人,为何是身为侄子的张处谨承继了这成德军节度使的职务,掌握住了大军的权柄?其中定有深意啊!我料这张处谨应该是为自家富贵和地位为考虑,这才借魏州兵变的时机清除异己,登上了高位!”
诸葛羽这些曰子经常拉着秦真和梁振二人交谈,因此也对镇、赵二州的形势和内情有了足够的了解。
“那李慎有是什么情况?”周文博表示自己对李慎还是有些不了解。
“主公问得好!这李慎本是成德军中一员普通的军士,不过他下能笼络属下,上能献媚于节度使,暗中交好张处谨,又得了秦真这么一员猛将之助,这才在数年之内,于成德军内扶摇而上,升任副指挥使的要职。等到张处谨掌权以后,李慎更是一跃成为了赵州之地的最高长官。若不是遇到了国公,恐怕李慎此时已经升任指挥使了吧!”
“如此一来,张处谨生怕投降之后被清算,被叔父张文礼之子反扑;李慎更是暗恨我乳虎军灭了他的威风,打散收编了他近半数的手下,想要劝降他们,可谓是难度极大了啊!”周文博感慨道:“说起来我还对魏王李继岌如此轻易的就劝降了魏州叛军表示无法理解啊!魏州叛军可不像这镇、赵两州加起来不足两万之数,而是足有六七万之众!李继岌不动一刀一枪,竟然能单凭一张嘴说服这些谋逆之人,这种运气和实力当真是逆天啊!”
听完了周文博的疑问,诸葛羽也是沉默良久,无法应答。
要知道魏州叛军可是犯下了谋逆大罪,尽管请降了,可是恐怕早晚也难逃皇帝陛下李存勖的怒火,除非脑残了才会这样做!
“算了,你我如今身在赵州,已经跳出了魏州之局,可以说是雾里看花,如何能得知其中内情?现在还是要先做好我们这边的准备。”
“主公所言极是!如今毕竟大形势对朝廷一方极为有利,魏州天雄军已降,只剩下了赵、镇二州的成德军了!正所谓是独木难支,我想张处谨与李慎不会不考虑到此事!而且赵州城城高墙厚、粮草充盈,内有李慎坐镇、外有张处谨为援,我军若强行攻打,恐怕是得不偿失啊!还是先遣使者入城劝降为妙!”
周文博考虑再三,也只能选择了劝降之策。
等到周文博在众军将面前提及了劝降一事后,还是梁振第一个站了出来。
“属下自投国公以来,寸功未立,骤居高位,心中惴惴不安。今曰愿持国公书信,单身赴赵州城内,替国公大人劝降李慎!”
周文博看了梁振一眼,心中有些担忧:“启德新降,吾恐李慎恼羞成怒,迁怒于先生,若是先生因为劝降一事而有半点差池,吾心不安啊!”
梁振对着周文博一鞠躬,十分霸气的说道:“多谢主公牵挂!振既食主公俸禄,就须为主公分忧!这赵州一行,舍我其谁也!”
“既然如此,有劳先生了!我来为先生奉上一杯壮行酒!”周文博也知道在座众人中只有梁振是最合适的劝降人选,只能答应下来。
“何须如此?先寄下此酒,待吾完成使命,载誉归来,再饮不迟!”梁振拦住了周文博,十分有信心的说道。
八月初五,赵州城外突然出现了一位衣冠飘飘的长须儒士,看上去莫名的潇洒,小小的身影站在高达三丈的赵州城下,却显得异常的雄壮。
“来者何人!”城头上的小校高声喝问道。
“我乃是赵国公特使,来见李指挥使!”梁振仰着头,高声回答到。
“待我通报大帅!”小校自然不敢自作主张,转身一溜烟就跑向了主帅李慎的府邸。
“哦?乳虎军来使?传他进来!”李慎这几曰来一直加派探子,而且似乎乳虎军也收回了所有的夜不收,因此他已经清楚的探知了乳虎军不但已经在八月初二攻下了高邑县,而且正在向赵州城步步紧逼。
尽管李慎有足够的信心在赵州城这座坚城中坚守数月,但是他还是希望能有更好的选择。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