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越是偏僻的乡村,学生越少,民办教师常常会是一个人支撑一个学校。因此上,徐甲才会有这样的疑问,其实刘枫也是不解,上一次来的时候,就没有去到那里。
“那里的乡长就是楚姑的养父,那人倔着呢,据说上次教育局长想要把楚姑的学校纳入扶贫对象来着。乡长说丢人,那个学校是楚姑的母亲,用丈夫的抚恤金,加上乡长和局长还有大家的帮扶,盖起来的,是十里八乡最好的学校了。”
走过无数的盘山路,终于再一次绕过山弯的时候,一幕世外桃源的景象,呈现在大家面前。群山环绕的中间,是一个平展展的盆地,翠绿的稻田像是一块绿茸茸的地毯。
山边一片片黄灿灿的油菜花,再往上的坡地上种植着各种蔬菜,偶尔有一片果树,上面已经挂上了手指肚大小的果实,间或几位老农扶锄站立其间,好一派田园风光。
远处山坡上,是鳞次栉比的民居:“那些房子原先是盖在平地上的,乡长上任后,把全部的民居都迁上山坡,倒出这地块种庄稼。嘿,当年这乡长不过是副的,强行推广这项政策,被人告了好几次,要不是有底案,乡长早就升官了。”
徐甲笑道:“我这次下来发现一个特点,下面的消息似乎比上层还要灵通,很多都是政斧机密的事情,老百姓都是一清二楚。”
唐山林斜一眼副驾驶座位上的徐甲:“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华夏不就是这样的情况吗?官场上的很多龌龊事,总是欺上不瞒下,他们想瞒也得瞒得了算哪!”
楚姑的学校是一溜八间砖瓦房,依山而建,后面是茂密的翠竹:“那些竹子是怕泥石流特意栽种的,有十几个年头了,是整个壶平县保存最好的一片竹林。每年学校都会组织栽种新竹,但是没有人砍伐老竹。”
眼前的学校,红砖灰瓦,掩映在一片竹海之间,敞亮的大窗扇远远的就能看见里面正在学习的孩子们。朗朗的读书声传来,此起彼伏,抑扬顿挫,居然让人有一种涤荡心灵的感觉。
车子远远停在校门口,学校的院墙是山石垒成的:“这块艹场是乡里最奢侈的一块平地了,就连乡政斧的门前的平地,都没有这四分之一大,连上面来的车子都要停在路上,进不了院里。”
此时无论是刘枫还是徐甲,抑或是司国安,都对那个乡长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这里的学校是附近最好的,学生也是最多的,每个班级三十几个学生。楚姑她们三个,每人带两个班,累得很。”
唐山林指着山脚一溜类似于窑洞的屋子:“那边是楚姑和孩子们的宿舍,是山洞改建的,冬暖夏凉。旁边冒烟那里是食堂,这里的开销几乎是乡里财政支出的四分之一。”
也许徐公子还不太理解这里的困境,但是刘枫可是听说过**事件的,**就是在做规划的时候,没有算计到运输成本,结果差点“被贪污”。
此刻看到眼前的学校,刘枫被震撼了,这需要多大的人力物力,来建上这样一所小学!这里的交通甚至要远比单于乡还要闭塞,而且清一水的山路,这一路上可是没有见到什么烧砖的窑地。
也就是说,这些砖瓦的行程怕是远远超过了三小时,那需要多少的运费?还有那一扇扇亮堂堂的窗户,更是难得的是,眼中所见,没有一块是拼凑的。
司国安此时也想起了**,想起了那个倒霉的家伙,但是**同时也是幸运的,他幸运的遇上了刘枫,其实司国安自己又何尝不是一样呢!
“楚家湾中心小学校!”
从后面跟过来的肖遥念着牌匾上的名字,几个人静静的站在校门口的牌子前,伫立良久。并不是他们不想进去,而是牌匾的旁边,有一个告示牌:“教学期间,谢绝来访!”
终于下课的钟声响了,敲钟的是从食堂里走出来的一位妇人。里面的老师似乎早就看到了大门外面的车子,此时一位中年妇人从教室里走过来。
唐山林介绍道:“那位是乡党委书记的爱人,也是壶平县资格最老的民办教师,马上要五十岁了。”
“唐老师,远远的就看像是你的车,今天什么风把你这位贵客吹来了?好像不是山货集市的曰子吧?你不需要教学吗?”
这是一位泼辣的女姓,连珠炮一样的问话,让唐山林来不及回答,就听他接着问:“呦,您还领来几位贵客,看着不像是县上的呢。”
唐山林这才倒出空说话:“林校长,这几位是来调查那个函授名额的同志,这不我就领着来实地看看。学校那边,我媳妇今天去代课了。”
林校长面上的笑容不见了,冷冷的看向刘枫几位,最后盯上了司国安,这里定数他年纪大:“奥,上面来的领导是吧?来看看吧,看看楚姑符合不符合规定,是不是应该得到一个函授名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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