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望书今日大获全胜,心中却并没有多少欢喜。
如今只不过是扈国公夫人被她打了个措手不及而已,待她回过神来,定是要想办法还击的。
倘若来追杀颜玦的人,当真是她的人。
那么扈国公夫人又怎么可能是一个被她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的人呢?就算她是,她身后的人,也定然不是。
只不过,咄咄逼人亦是陈望书布局中的一环。
都说狗急跳墙,只有等狗急了,她方才会忙中出错,让人抓到把柄。
她想着,看了一眼旁边睡得香甜的颜玦,太好看了啊!她想着,果断的伸出手来,轻轻的捏了捏颜玦的脸蛋,果然如同她想象中一般的触感。
她又捏了几下,越发的上瘾,却见颜玦迷迷瞪瞪的睁开了眼睛,他一把搂了过来,凑到了陈望书的耳边,低声问道,“娘子,怎么醒得这么早。”
陈望书觉得,此刻她僵硬得就像是江边的望夫石。
她伸出手来,摸了摸鼻子,果不其然,看到了一抹红色!流鼻血了亲!
为什么大清早的要在她的耳边用低音炮说话!简直是谋杀!
颜玦看到了她的手,却是慌乱的跳了起来,这一跳直接撞到了床框上,他手忙脚乱的跳下床,拿起了一旁的帕子,“你快别动,流鼻血了!”
陈望书面无表情,靠,什么别动?你再说话我就要乱动了!
乒乒乓乓一阵子过去,陈望书伸手摸着自己鼻孔上堵着的帕子……幸亏颜玦不是颜狗,不然的话,瞅见她这副模样,直接就掏和离书了好吗……
“娘子怎地起这般早?可是想要早些家去看岳父岳母大人?”
陈望书摇了摇头,鼻子下的帕子一甩一甩的,她突然很想伸手撸一撸,然后高唱“红脸的关公战长沙!”
“去给婆母请安了。日后都不用去了。”
陈望书说着,面有得色。
颜玦一愣,试探的问道:“还要去请安?”
陈望书,卒。
她折腾了一早上,可算目的达成了,而眼前这个傻子,完全没有请安这个概念。
你是纨绔!“你不用”,陈望书没好气的说道。
颜玦顿时放了心。
既然已经起了身,陈望书索性重新梳洗了,同颜玦一道儿用了朝食,便坐了马车,朝着陈家行去。三日回门,早去也能多待一会儿。
马车刚出门的时候,天初初亮,东方鱼肚泛白,一股温暖的橘光即将喷涌出来,照亮整个天空。
陈望书撩起了马车窗口的小帘,悄悄的往外看去。
整个临安城像是还没有睡醒似的,四周都静悄悄,偶尔有几个行色匆匆的人,都是挑着担子赶早集的农家,里头装着一些带露水的新鲜果蔬。
喜鹊在头顶上叽叽喳喳的叫着,整个世界都生机勃勃的。
比起夜里的纸醉灯谜,陈望书更加喜欢清新的早晨,这让她想到小时候,住在那筒子楼里透过树叶看天空的时候,那时候爸爸妈妈都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