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呦,严重了,可不敢当啊”连成友连连摆手,苦笑着道:“只要江局长能理解,我就什么都不说了,不满你说啊,六百万的款子一进账,这帮家伙就都疯了,像是蚊子见了血一样,堵住门不让走,区里开会开到晚上十二点,就研究这笔钱用在什么地方,班部长和姚部长当初都在,这个问题他们可以作证”。
这都是真的,谁也做不得假的,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连成友虽然也是当面撒谎不皱眉头的人,但是很明显,当着班浩和姚爽的面他不会这么肆无忌惮的撒谎,因为他知道,班浩和姚爽可不是他的嫡系小弟,估计不会使劲的给他捧臭脚,最多是据实而说。而他身后的小弟们虽然能卖力的给他作证,但是他们的证词江风估计也不会采纳。
果不其然,姚爽都没理他,班浩只是点头道:“确有此事”。
正在这时候,门外又响起了脚步声,一个年轻的科员进来低声道:“区长和领导们,市委组织部的车马上到了”。
“走吧,大伙儿一起去迎一迎”。连成友招呼大伙儿过去。
这都是题中应有之义了,组织部的大员们,到了地方上,那都是大爷,虽然级别上有些副部长才是副处级,根本和区委书记、区长不是一个层级的,但是这帮人也得罪不得,虽然到了正处级的层面上调动需要常委会做主,提拔更是需要省里点头,好像是没有市委组织部的副部长科长一类的什么事儿,但是他们做糖虽然不甜,做醋肯定酸。就算不指望他们提拔,可也不能让他们绊脚啊,是以在迎来送往上多尊敬点总是不至于得罪他们。
一帮人下楼,肖琛自己孤身一人站在楼下台阶上等着呢,看着他孤零零的身影,江风心里也不太是滋味儿,但是这就是斗争,就是如此残酷。
带着同情的眼光看着肖琛,渐渐的就想到自己了,一想到自己,江风就火了,码了隔壁的,还艹心人家呢,自己不也是这个熊样吗?在保卫处那边随时都有可能走到肖琛这一步啊,或许到时候下场还不如肖琛呢。
肖琛转身看着一帮人在连成友的带领下下来了,更是非常落寞,尤其是看着江风也和这一帮人搅合在一起,那更是像是眼睛里扎了一根刺一般难受。
回想当初,也不用太当初,就说去年,他还是市委大秘呢,江风只不过是一个刚毕业参加工作的学生,差距如何之大啊,那时候江风见了他肖某人,那都得紧走两步主动递话,他还不爱搭理呢,现在呢,他竟然被这个学生给弄的灰头土脸的,不得不败走麦城,如此巨大落差,简直是让人难以忍受。
如果不是老领导还念着昔曰的旧情拉了一把的话,那肖某人就永无出头之曰了,可是指望老了老领导报仇那是万万不可能了,老领导给的唯一的忠告就是离那孩子远一点。
码了隔壁的,这算是怎么回事儿啊?难道老子下次看见他就得绕着走?躲一辈子?肖琛很不满意,但是他也没有任何办法,值此关键之局,是万万不能再恶了老领导了,行啊,败了就败了吧,希望下次能有一个好的开端。
肖琛抬头看着天,发现还是那么湛蓝,万里碧空无云,晴朗的一塌糊涂,肖琛不知不觉的就想到了那句歌词“青蓝区的天,是晴朗的天,青蓝区的人民好喜欢、、、、、、、、、、若问青蓝区的天为何如此晴朗,因为我们有太阳的光辉在照耀!在肖琛书记和连成友区长这一大一小两个太阳的照耀下,全区人民干劲儿十足,顽强拼搏,在这片塞外不毛之地,战天斗地、、、、谱写了一曲又一曲可歌可泣的忠诚篇章”。
一想到此处,肖琛就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的骂娘,就是这一大一小的两个太阳彻底葬送了肖琛在青蓝区的局面,甚至折损了大将司徒飞,自打司徒飞折损以后,肖琛愈发的孤独了,甚至像今天,身边连一个贴心人都没有,这个区委书记干到这个份儿上了,那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地方呢?。
走吧,走吧,老子总有一天会强大,待到那时,老子大吼一声老子胡汉三又回来了,你们全都得匍匐在地。
眼看着众人站在左边,肖琛一个人站在右边,谁都可以看肖琛笑话,但是江风还是有些于心不忍,不管怎么说一个一个锅子里搅过马勺的弟兄,还有一份香火情在里边呢,连成友可以尽情的踩肖琛,江风却不会这么干,肖琛都已经败了,何至于让他如此呢?再者说这也不涉及到斩草除根一说,因为谁都可以整肖琛,唯独江风不成,弄得过火了,齐岳北会不高兴的,也会被别人笑话的,同样的道理,江风当初闹的过火的时候,谁都可以添油加醋推波助澜,唯独肖琛不行,他虽然看不惯江风,却不得不帮助灭火,要全面的看问题,肖琛也曾经刮过春风呢,也有合作愉快的时候呢,想一想那时候,一切恩怨都淡了几分。
说白了,江风和肖琛没有私人恩怨,完全是争夺话语权的问题,要说这个问题,只能睡一个不愿一个,谁都有问题。
江风一个人排众而出,走到肖琛身边,掏出烟来,低声道:“肖哥,来一颗?”。
肖琛一愣神,神情略带尴尬的看着江风,仔仔细细的瞧着江风的眉眼儿,过了半晌,肖琛终于接过了江风一直保持着固有姿势递过来的烟,江风掏出打火机来帮他点上。
两个人相视微微一笑。
肖琛之所以那么专注的看着江风,不是他要搞、基,而是他试图从江风的神色中摸索江风的意图,看看江风是不是有意的来这儿奚落他,越是身处低潮期的人自尊心就变、态的强,受不得一丝一毫的环境变化,看谁都好像有冤仇一样。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