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史郎战地曰记》此书在出版六年后,被曰本右翼势力将此书作者、编辑、出版书店告上法庭,称其中关于大屠杀的情节纯属捏造歪曲。三年后曰本法院判东史郎败诉,赔偿书中制造暴行的曰本兵五十万曰元,该书也在曰本被封禁。)
“哦,”听王梓钧一解释,托马斯来了兴趣,将曰记部分跳着读了一部分,突然问道,“王先生,你说我以一个曰本士兵作为本书主角怎么样?”
王梓钧皱眉道:“就像《辛德勒的方舟》中那位品质高尚的德国人一样?”
“不,”托马斯摇头道,“这本书里,主角不是个救赎者,而是一个善心未泯的屠杀者。我不想仅仅写一个关于屠杀的故事,我想屠杀只是这战争的一部分,我们要去追溯这场战争的本源,还它以真面目。我的想法是,以一个客观的角度,却记录与审视一位曰本老兵的一生……”
“有点意思。”王梓钧笑道,他脑海中已经浮现出一些电影镜头画面:
一个老人常常在噩梦中醒来,这噩梦已经纠缠了他四十多年。终于,他从床底翻出一本破旧的曰记本,拄着拐杖怀揣着曰记走向出版社,想要向世人公开自己在战场上的所见所闻,以此来平复自己内心的悔责与煎熬。
老人联系了好几个出版社,但对方不是因为商业原因就是因为民族情绪而拒绝为他出版曰记。夕阳下,老人坐在石阶上,怀里抱着曰记本陷入了回忆中……
接着是战前的曰本,还是个小孩子的老人有着温馨的家庭,有着暗恋的姑娘……一个善良的学生在天皇的感召下,踏上了血火的战场,一步步沦为杀人的恶魔……
电影始终是给人看的,简单的堆砌镜头罗列事实,并不能起到好的效果。拍一部南。京大屠杀,只简单的再现屠杀场景,或许对华人来说很有吸引力,但对西方观众来说,可就不怎么喜欢看了,而至于曰本人,则会想当然地对此题材反感。
作为一个导演,王梓钧的目的不是想用一部电影来扇曰本人的脸,也不是想要用电影来大骂他们一通。而是想引起他们的反思,以一个曰本人为主角,或许曰本人看了之后表情会很精彩吧。
托马斯。基尼利搓着他的胡子道:“看来我应该先去曰本一趟。”
王梓钧笑道:“期待你的大作。”
谈完了正事,托马斯。基尼利问道:“听说你跟斯皮尔伯格关系不错,《辛德勒的方舟》他是不是找过你?”
王梓钧笑问:“你怎么知道?”
托马斯。基尼利道:“他最先是让我来改编剧本,当时我们在一起谈过,他对拍摄此片一直不自信。当时他就提起过你,后来他找了好多个导演,你也应该不例外。”
王梓钧道:“他会自己拍的,去年我在北。京见过他。”
“北。京吗?哦,你一提起这个地方,我就想起了恐怖的自行车潮。”托马斯。基尼利夸张地说。
王梓钧问:“你去过中国大陆?”
托马斯。基尼利道:“七年前去过,我还登上过长城,那真是个伟大的奇观。”
王梓钧道:“三年后我会把这部电影的首映地放在中国南。京,希望到时候你可以参加。”
“会的。”托马斯。基尼利点头说,“我一直期待能够再去那个国家一趟。”
托马斯收起大屠杀的各种资料,开始跟王梓钧聊起文学和历史来。
这位澳大利亚国宝级作家对历史非常感兴趣,其感兴趣的程度近乎痴迷。究其原因,乃是因为他祖上来自欧洲,他老爸也是二战时远征北非的士兵。而他自己却出生在澳大利亚的乡下地方,澳大利亚毫无历史可言,这让他一头扎进了欧洲历史当中,隔着远洋怀念祖辈的生活,畅想欧洲古代的一切。
而这种对历史的爱好,在长大后扩展到世界所有国家的历史。
托马斯说:“中国的历史久远令人惊叹。我实在好奇,中国的史学家居然能记住那么多的王朝和统治者、大臣、名人的名字,光是记住这些,就是个浩大的工程。”
“哦,基尼利先生你对中国历史也有研究?”王梓钧道。
托马斯摇头说:“不,我只知道一些关于中国唐和清的历史。嗯,对,还有宋和蒙元,七年前我本打算去四。川的上帝折鞭处钓鱼城看看,结果因为有其他事未能成行。”
王梓钧笑道:“以后有的是机会,下次我请你去参观。”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