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一击时，李扬早已把造化之力融进了蚩尤的断肢内，为的就是留下后手，以备不时之需。

唰！

李扬甩手释出大道之力，心中不禁为之一叹。

这一击过后，蚩尤必灭，天道大势亦会被彻底改变，也许记忆中的那些传说，甚至历史，都将不复存在。

当那团大道之力急速飞向蚩尤时，李扬突然一阵眩晕，不知为何，他只觉心中酸酸的，苦苦的，仿佛某些重要的东西即将离他而去。

“不……”

两道炸雷般的吼声同时响起，一个属于李扬，而另一个则属于蚩尤。

在这声大吼下，那团大道之力形成的光球应声而破，随之化作无数混沌色光萃，缓缓融进了空气之中。

此刻，一位白衣女修正张开双臂，死死挡在蚩尤身前不远处，一抹淡淡的微笑，是那样的凄美。

望着那位长发披肩的绝美女修，李扬的额头冷汗涔涔，只差那么一点，他就亲手毁掉了所有的亲人、朋友，甚至更多……

就在刚才那一刻，大道之机突然显现，虽然只是短短一瞬，却让李扬到了许多，比如，为何日后的人族会生活在地球，而非洪荒；为何秦始皇会统一六国，成为千古一帝，为何三国会有黄巾之乱，为何后世会有钓鱼岛之争……

“这就是拥有大道之力的最后考验吗？”李扬收拾心绪后，不禁摇头苦笑。

这一刻，李扬已经隐隐有些明白大道之力所代表的真正含义。

不提李扬在那感慨万千，此刻的蚩尤，虽然仍被困在黑色巨之中，但双眼中却已恢复了清明。

“妹子，你怎么这么傻？”蚩尤望向身前的白衣女修，苦涩道：“这一切都是为兄的错，就让为兄死掉算了！”

此时此刻，蚩尤后悔万分。

在蚩尤原本的计划中，只要他能够突破境界，就会成为拥有不灭之身的洪荒祖巫，到时，自然可以在两个部落的征战中立于不败之地。

不过蚩尤也很清楚，在巫妖大劫过后，天道是不会再允许巫族出现祖巫的，所以万般无奈下，只好把目光瞄向了李扬跟罗睺。

他知道，也只有李扬、罗睺这样的域外生灵，才能助他超脱天道束缚。

那时候，李扬正闭关不出，蚩尤的数次瀛洲仙岛之旅自然无果而终。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就在蚩尤倍感焦急时，罗睺分身出现了。

虽说蚩尤深知罗睺不是善类，但那时的他已被“胜败”二字蒙蔽了双眼，根本没有考虑那么多。

而罗睺分身也没有令蚩尤失望，他提供给蚩尤的，赫然是只有祖巫才能知晓的禁忌神通——“盘古真身”。

对于“盘古真身”这样神通，蚩尤亦有所耳闻，据他所知，这样神通霸道无比，乃是通过吸收族人的力量来增幅自身，至于怎么个“吸收”法，他亦不是十分清楚。

按理来说，只要找到后土娘娘，或者刑天、九凤大巫，罗睺所赠之法是真是假，立刻就会水落石出，可惜，距离涿鹿决战只有短短三日，这如何来得及？

所以蚩尤不得不冒险一试，而当他发现不妥时，一切都已晚了……

嗖！

一道破空声在蚩尤耳边响起，却是李扬闪身飞了过来。

当李扬望向那位白衣女修时，双眼不禁一缩，因为那位女修居然是白蛇得道。

要知道，巫妖二族乃是天敌，此女能够安然生活在蚩尤这个大巫身边，当真是天大的异数。

而且据李扬观之，蚩尤的神智乃是被这位女修唤醒，所以不难判断，他们二人的关系定然非比寻常。

很快，那位白衣女修接下来的话，更是让李扬为之一震。

只见那位白衣女修冲着李扬大礼叩拜道：“晚辈白素贞，见过前辈！”

“白素贞、许仙，西湖断桥……，”

李扬望向一旁的蚩尤，不禁有些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