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
说到这里,常乐脸色已经黯淡下去,芬妮回帝都,自然与皇储在一起,甚至可能住到了一起。
贝蒂的表情却明朗起来:
“帝都,那边姑娘一个比一个时尚,有工夫你带我去看看……”
“好,带上孩子一起去看。”
“哎哟!”贝蒂忽然惊呼,“明天皇储大婚,听说是帝国史上最盛大的婚礼,我本来想去看看新鲜,忘了!”
“什么?皇储大婚?芬妮嫁了?”
常乐猛然踏上一步,撞翻了身边的椅子,同时双拳攥紧,呼吸都在颤抖。
当然是真的,新年第一天皇储大婚的事早已传遍天下,众多贵族都要赶往帝都,平民去凑热闹的也不少,只因常乐把自己关在地下冥想,所以什么都不知道。
尽管明知这一天早晚会来,心中之憋闷酸楚还是要将他撑炸。
而这种强烈情绪也引发了贝蒂的疑惑,追问他为何如此激动,常乐已经听而不闻。
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立刻去帝都阻止,就是绑,也要把芬妮绑走!
于是他立刻拔脚,身形几个闪烁就已到了楼下。
但是夜已深沉,明天一早就是芬妮吉期,两千公里路程要几个钟头赶到,根本不可能,除非……除非再次飞上天空,突破“音障”!
“索尔查克,把你的力量给我!”
戒指里的黑暗主宰打了个呵欠:
“终于想起我了?好吧,做个交易,你使用我的力量一整天,然后让我控制你的身体一整天,如何?”
常乐停住了脚步,过分激动的情绪也随之渐渐冷静。
理智告诉他,索尔查克不断用力量引诱他,一定酝酿着大阴谋,所谓“占用”一天,说不定就是永久,就是“夺舍”!
哪怕真的只占用一天,以他的身体强度,索尔查克也至少能恢复“战帝”实力,人世间绝无对手,谁知道这家伙会干出什么惊天大事?
那时剩下的烂摊子,是否还能收拾?
“你在犹豫什么?”索尔查克阴笑着,“身为主神,我说话算数,有借有还,一天就是一天。”
“不用了,谢谢。”
常乐切断意念连接不再理他,随后默默走到客厅餐桌旁,抓起了贝蒂那瓶酒。
既然时已至此无可挽回,胸中伤痛难忍,瓶子里那些琥珀色液体便是唯一良药。
泪水一旦开闸,就很难再收。
他只能用力抹脸,将剩下的大半瓶酒对上嘴,“咚咚咚”一口气灌下。
这酒很贵,也远比酒馆里的麦酒更烈。
常乐很快就晕头转向,视野中桌椅烛光都是双影,胸中块垒被烈酒冲得无影无踪,他终于深深透出一口长气,然后咧开了嘴。
他双手撑着桌子,低头大笑。
芬妮刚跟他好的时候,就始终盼着一场盛大的、令所有亲朋羡慕的婚礼。
现在少女的梦想实现,该替她高兴才对!
“芬妮皇后,国母,哈哈哈!我是国民,你是国母,以后你是我妈!哈哈哈哈!”
“你胡说什么?她是皇储妃,不是皇后。”
贝蒂不知何时从身后走来,一手搭在常乐后背轻拍,继而叹息劝慰:
“我猜,你的梦中情人是芬妮?可她嫁了,你就该忘了她,这事过去了。”
常乐扭头看去,呆呆望着她。
贝蒂从他手中夺下酒瓶,撅嘴佯嗔:
“你还不让我喝酒,结果自己喝得像个疯子!”
“芬妮!”
“什么?”
“我最爱看你撅嘴!”常乐笑着抹了一把泪,“你回来了?”
“啊?”
“回来了就好!”
“你干什么?放开我!”
“我不放!我再也不放手了!以前是我傻……”
常乐感觉天旋地转,双脚来回挪动却站不稳身体,可他死也不肯放手,将心爱少女紧紧拥住,惟恐再次将她失落。
然后,天就亮了。
常乐从梦中醒来,发现自己盖着被子躺在床上,全身光溜溜没穿衣服,而且头痛眼花,口干舌燥。
窗外已经发白。
“芬妮的婚礼,快要开始了。”
常乐心里又是一酸,但他随即惊觉:
“我怎么记得,昨晚见到芬妮了?”
他胳膊一动,就碰到了身边的某人,手背所触之处温暖、柔软,光滑,圆滚滚充满弹性。
“这是谁的屁股?”
常乐瞪大眼睛向右侧看去,却见少女背对着他侧卧,那纤弱身姿宛如芬妮,可头发颜色绝对不是!
“贝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