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妮皱紧的眉头微微舒展,叹息着在他背后拍了拍:
“我真的爱你,和以前一样!只是现在心乱,不想做这种事,你知错了就停下,让我起来。”
常乐从少女颈中抬起脸来,认真看着她:
“我不停!”
说完开始后退,从温热束缚中缓缓抽离,继而顶着干涩阻力猛然冲回。
两人都不再说话,帐中只剩下急促的衣袂摩擦声。
芬妮一贯羞涩,过去还会哼一哼,现在身处军营,当然咬紧牙关绝不出声,但她脸色渐红,呼吸转粗,不久后整个人都变得水汪汪,眼泪连串滑过脸颊,不断落在地面。
常乐并不问她为何流泪,全神贯注于自己的动作,深深浅浅,旋转进退,帐中声响也越发丰富起来。
到后来芬妮猛然又哭又笑地喊了一声:
“你这个坏东西!”
接着她就一改之前的安静,四肢盘绕上来,主动张口求吻,送出香舌,两人迅速紧紧纠缠到一起,与过去热恋时毫无区别。
等到终于雨过天晴,两个白皙躯体都早已剥去全部阻隔,最亲密地贴在一起,相拥而卧,情话绵绵。
结束后,芬妮反而在上面,脸贴着常乐胸口轻蹭,向他倾诉分别后的思念。
就算是平日里经常觉得皇储很不错,犹豫着要不要就接受了他,芬妮到夜里梦见的却是常乐,常乐在梦中对她一笑,足可击破皇储多少天的努力追求。
而且在梦里也曾有过恩爱,梦中的常乐比今天温柔,只可惜总也不够滋味,不够真切,然后她便会警觉到自己在做梦,醒来发现两人依旧天各一方,只得独自垂泪。
常乐听了这些情真意切的倾诉,既欣慰,又感动,双手盖在心爱少女的后背,由肩至臀,再由臀至肩,沿着那招人疼爱的弧线不断轻抚,继而轻声笑道:
“这次不是做梦,怎么样,够滋味了?”
“你坏到无可救药!”芬妮撅嘴做出生气状,伸手在常乐鼻尖点了点,“你说实话,是不是故意的?弗兰克不许我和你亲近,你就要在他眼皮底下跟我……跟我这样!”
常乐也板起脸:
“你起初不肯,也是顾虑皇储殿下的想法?”
“又吃醋了?”芬妮嘻嘻一笑,然后神色变得认真,“弗兰克对我是真好,我亏欠他的,当然不想刺激他。”
常乐哼了一声,咬牙发誓:
“无论他对你怎么样,你都是我的老婆,待会我就带你远走高飞,跟他再也没有关系!”
“你又不问我愿不愿意!什么事都是你拿主意!”
芬妮显然不高兴,常乐的过于霸道,与皇储的全无主见,在她看来都不是什么好|性格。
然而常乐绝不容许自己再次失去芬妮,霸道就霸道了,当即冷哼一声:
“我今天就是坏到无可救药,我就算绑票,也要把你绑走!”
“你!你果然变成强盗了!”
芬妮愤愤然,一口咬住常乐肩膀,另一手还要在他胸口狠狠地拧。
常乐忍着痛哈哈大笑:
“要么你现在咬死我,要么做我老婆,婚礼明天就办!”
笑闹之后还是得说正事。
芬妮松了口,重新伏倒在常乐胸口,喃喃细语展望未来。
首先,她的婚礼不能太简单,其次,常乐不能用普通贱民或者强盗的身份娶她。
本来嫁个贱民就被人嘲笑,常乐若是不弄个显赫官职,再到帝都搞一场盛大典礼,让她父母家族都有面子,她宁肯一生不嫁人。
而且她暂时不能走,让皇储与方丹元帅合兵是她的建议,皇储手下那些马屁精嫉贤妒能,肯定会挑拨捣乱,她必须留在这里,利用自己对皇储的影响力,保证元帅能够真正指挥全军。
芬妮讲得认真,常乐也在认真思索。
最后他不得不承认,芬妮的理由站得住脚。
“好吧,你留下。”常乐微笑道,“而我去好好打仗,搏个一官半职,战争之后办个盛大婚礼娶了你。”
芬妮脸上浮现红晕,羞涩而笑,一边在他胸口画字,一边撅嘴道:
“我让皇储给你个职位,但你要专心打仗,不许再进我的帐篷,这是军营,影响不好。”
“我才不要他的职位!”常乐愤然起身,帮芬妮捡来衣裤军靴,“我有我的部队!”
“你怎么还有部队?你手下那些强盗不是都投奔了元帅?”
“又有了!在前线收集的溃军!瘦猴和萝拉都跟我在一起。”
“什么?萝拉?”芬妮惊得系错了纽扣,“不行,我得跟着你!不能让你们单独在一起!”
“哈哈,现在轮到你吃醋了!”
常乐大笑着,返身帮芬妮整理军容,又在那张红晕未褪的小脸上一亲:
“萝拉是我的总预备队,只要你变心,我立刻让她补充上来!所以你不能变心,我的小宝贝!”
萝拉受了这一吻,又被称呼“小宝贝”,表情舒畅了许多,但还是咬牙狠狠说了一句:
“那皇储就是我的预备队!”
等到两人终于收拾利索,掸净身上泥土,走出帐篷却发现了芬妮的“预备队”,皇储大人面色阴沉地站在不远处,而士兵们早就躲开百米之外,四下一片寂静。
芬妮“啊”地一声,双手捂脸缩回帐篷里。
常乐微微一愣之后笑了起来:
“皇储殿下,我正式通知您,芬妮已经答应了我的求婚,刚才提前洞房,战争之后补办婚礼。”
皇储的胸口起伏激烈,想必心情非常不平静,憋了半天,才咬牙说道:
“这是我的军营,在你四周,是我的八万士兵,你敢这样对我说话?”
听到这话,芬妮顾不得羞涩,一掀门帘走了出来:
“殿下,是我旧情难忘,不怪常斯勒尔,请您遵守自己的承诺,不要伤害他!”
皇储低下头深呼吸,似乎是在调节情绪,再抬头时果然平静了很多,对着芬妮微笑:
“刚才的事已经过去了,我说过,对你的过去我不介意,在我心里,你永远是纯洁的女神!也希望,我的真情早晚能够感动你。”
常乐又起一身鸡皮疙瘩,但芬妮明显很吃这一套,小脸泛起红晕,娇羞腼腆又要往帐篷里躲。
“芬妮!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常乐将她拉住,“另外,别忘了告诉元帅,要稳住塞斯涅克城里的菲利普侯爵,必要时进城增援,因为我已经截断了联军补给线,只要塞斯涅克不失守,存粮不落入敌手,敌人十几万大军转眼就要饿肚子!”
芬妮一惊,顿时将皇储的甜言蜜语抛诸脑后,望向常乐的目光里还闪现几分喜色:
“你能截断敌军补给线?你有多少兵力?”
“不多,够用!”他笑着凑近芬妮耳边,“如果你违背诺言,我来绑票你,更够用!”
“你讨厌!”芬妮将他的手狠狠甩开,但脸上挂满笑意。
“我走了!”常乐笑着挥手,又瞥了眼呆立一旁的情敌,“至于一心想撤退的皇储大人,八万乌合之众,爱去哪去哪,无关大局!”
说完,常乐意念一动,庞大的死灵鸟就已凭空而现,阔达八米的巨翼扇动几次,劲风几乎刮走了附近一堆帐篷,也迫得皇储连连后退。
死灵鸟不仅大,而且面目狰狞,宛如利齿骷髅。
所以士兵们都在惊呼尖叫,芬妮更是连退几步,捂着嘴瞪圆了双眼。
“别怕,这是我的坐骑!老婆,乖乖等着我,我会带大军回来接你!”
常乐笑着纵身而起,轻盈地落在死灵鸟后背,连固定双腿的鞍具都不使用,直挺挺站立着,手握缰绳一扯:
“走!”
巨兽腾空而起,转眼冲入九霄。
而芬妮则默默注视天空,嘴唇无声地蠕动,不知在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