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府中,这两个月来就没有安宁过,太守独子贺余嘉先是行为乖张,接着有人听到房中有女子之声,但当人进去看时,却又没有人,渐渐地贺余嘉精神越来越差,直至形容消瘦,卧床不起,请了诸多医生来看,并无一点起色。
后来听说可能有妖魔之类,结果请了一会佛门大师,结果不仅没有降妖除魔,反而让妖魔给降了,好在这个妖魔好像心肠不错,没有取他的姓命。和尚不行,就请道士,本地玄妙观主恰恰外出,据说入京朝拜天师,今天刚好回来,明天上门来看看。
贺太守听说丁凤山带着一个道士来见,他与丁凤山也算是熟友,忙让下人请了进来,问明了情况,虽然看不起邵延,但看在丁凤山的面上,还是笑脸相迎。
邵延进入贺余嘉的房间,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房间,房间用布帘隔开,卧床在帘后,映入邵延眼帘的是一张桌子,靠墙而放,两边有两张椅子,桌上一个茶壶和一套杯子,还的一个果盒,盖子开着,是一些蜜饯和糕点,还有一个捧盒,却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再往两侧,有两个高脚圆几,上面放着两个梅瓶,梅瓶上的画片却是很精致,却是游子求学图。
邵延的注意力集中在墙上的一幅画上面,画的是一位美貌女子,邵延之所以注意这幅画,因为画中人他认识,正是云仙儿。邵延微微一皱眉,贺太守并未留意到,却让丁凤山注意到了,他立刻问邵延:“道长,有什么不对?”
“这幅画是谁画的?”邵延问到。
“道长,这有何不妥?”贺太守此时也注意到邵延在看画,他不觉关心问了一句。
“这幅画恐怕是个祸害?”邵延随口扯了谎。
也许是儿子病了,让贺太守乱了方寸,也未多考虑,就喊到:“来了,将此画给我取下来!”
家人刚要动手,贺余嘉的仆人来旺已到面前:“老爷,这幅画是少爷亲自画的,少爷不准人动!”
来旺这样一说,贺太守立刻感觉到其中有问题,便问:“来旺,这画是什么时候画的,画中女子又是何人?”
来旺就将当时龙慕仙等女之事一说,贺太守才明白这幅画的来历,邵延心中明白,原来贺余嘉年少方艾,爱好美色,不觉患上单相思,如果传言属实,很可能被妖类借此机会迷惑了神志。
“道长,这幅画有什么问题?”贺太守多半是担心,还有小半是好奇地问到。
“此画本身并无大问题,不过是少爷爱慕此女,致使精灵之类,幻成此女之貌来迷惑少爷,少爷年少,经不起诱惑,致使精髓枯竭。”邵延猜测还是很有道理,虽然他并未掐算。
“道长,你既然看出这个问题,能否请道长出手,除去此妖?”贺太守见邵延能看出问题,加上邵延此时又是一个道士,便认为邵延一定有能耐捉妖。
邵延摇摇头,泼了一盘冷水,说:“我虽是一个道士,我师主要传我医术,并未传我捉妖本事,最多是行走江湖时多些见识,实是抱歉,贫道不会捉妖!”
“是这样啊,那就请道长先看一下我儿如何?”贺太守有些失望,不过还是请邵延入内去看一下贺余嘉。
布帘掀处,一个丫环将一位医生送了出来,而邵延正在夸口:“太守请放心,贫道虽不会捉妖,但要保少爷姓命,却是手到擒来,只要少爷有一口气,我就能保他不死!”
那位医生听到邵延如此说话,眼睛中露出一丝鄙夷,看见太守也在场,施了一礼,便让在一旁,让几人进去。
邵延一入布帘之内,发现在场除了四个丫环外,还有一位夫人,四十出头,特别引起邵延注意的是,她头上一串珠花,居然能勉强算得上法器,一个凡人,怎么有修真界的东西?不过,邵延心中疑云一闪,随后就被邵延抛之脑后,一件区区法器,还不放在邵延眼中。
邵延目光落到床上病人身上,这一眼,让邵延一愣,不是床上之人的什么特殊之处,而是邵延居然发现,床上这个形销骨枯的年青人,身上居然同时具有鬼气和妖气,阴气入髓,妖气入骨,难道同时是两人,一鬼一妖?
贺夫人见丈夫带着两人入内,其中一人,她是认识,是当地著名乡坤丁凤山,还有一个却是一个游方道士,手中还拿着一根布幡,幡顶之上还挑着一个葫芦。贺夫人起身,微微一福,算是给丁凤山和邵延行礼。
“夫人,这位是丁员外专门举荐的郎中,说是医术高明,我特地带他过来给嘉儿看一下病。”贺太守对夫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