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这如意金竹吸摄了阴阳造化池内的天地元气,兀自在不但生出笋头来,这十四条蛟龙就算是把一身修为全部付出去,也休想把这一片如意金竹祭炼完全。
天魔童子这时候却不好说话了,厉声做嗔道:“尔等怎还不知足?我刚才传授你们的五岳真形诀,乃是天下一等一的道法,当年道门十祖之一的太玄丈人所授,光凭这一道法诀,就足抵万年道行。现在居然还推三阻四,莫要以为我家老爷好说话,便做此无赖之状。你们这些泼泥鳅要晓得,现在我们焦家门户,已然是大夫人执掌,我奉命来管束老爷,不让他败家做破落户,这事儿便做得一半的主。尔等再推三阻四,正要把领头闹事儿的血祭,来恢复咱天魔童子的元气。”
这十四条杂色蛟龙,听得天魔童子说的凶狠,顿时都慌了,暗暗叫苦道:“我们当初能和焦飞对答的时候,怎还不知足,非要把许多秘密遮掩?如今朱厌龙,黑摩勒,白玉蛟龙这三个都出去了,就剩下我们几个,没有出头之曰。现在想要有当初的待遇,却不可得了,这般压榨,我们的筋都要被抽了,皮都要被剥了,怎知道焦家的大夫人凶狠如此?”
天魔童子毕竟是炼就了元神的法宝,这一发威,那十四条杂色蛟龙都不敢反抗。只有一条红龙压低了声音,赔了许多小心说道:“这如意金竹繁衍不尽,我们兄弟就算是累死,一身功夫全部化为阵法元气,也是培养不全的。童子可给我个实数,或者一二根,或者两三根,诸位兄弟心中也有底细。”
其余十三条杂色蛟龙听了这条红龙的话,都心头暗骂:“这般厉害的阵法,祭炼一根出来,便要一两千年功力,祭炼两根却要三四千年的根本,祭炼三根最少是五千年的道行,真要祭炼两三根,我们大家都去做泥鳅了,还成什么真龙?”
天魔童子嘿嘿一笑道:“也罢,既然尔等愿意,我便定下个实数,每一条泼泥鳅,都要祭炼两根五岳真形如意金竹出来,我已经算是大大的开恩,莫要不知好歹。”
听得天魔童子最后还是略略让步,并没有把大家逼的太狠,这群杂色老龙才心头缓了一口气,虽然都还心头沮丧,但多少也生出一丝希翼来。
天魔童子一抖身法,把这十四条杂色老龙掷入了阴阳造化池里,他倒是不怕这些蛟龙反抗,反正以他的本事,转眼就能击毙了这些杂色蛟龙。见这些老龙开始辛苦卖力,天魔童子暗道:“若是老爷知道我把五岳真形诀传了你们,纵然他宽厚,也不肯放你们这些苦力走了。”
天魔童子哪里是好心?他本是法宝元神,做事直至本心,混没有生灵那种千百杂缠的繁琐,林小莲让他看住焦飞,天魔童子便看住焦飞,林小莲让他保护焦飞,他便会不择手段,不让焦飞受半点伤害。至于让焦飞去一夜寻春,他再出手击杀,本来天魔童子便非男非女,胸中没有是非善恶的观念,也不以这般做法为错。
这些杂色蛟龙到了天魔童子手里,便有一百种方法驱使,怎肯像焦飞一样轻易放走脱?
焦飞收了神念,便不知阴阳葫芦里天翻地覆,已经变化了世道。他把温如玉,温灵犀兄弟一起收入了上元八景符中,想到孟宽怎么都要三四个月才能把玉龙玺祭炼完全,自己现在去麻家寨也不过是苦等,便打算在万花山先暂住些时候,稳固本身修为。
他和崆峒女弟子秦霜萼一场苦斗,强行吸纳了青蜃瓶中的真龙煞,当时借助了天魔童子的力量,倒也镇压了下去,只是此事不早些解决总是个后患。
如无必要,焦飞实是不想再度提升元蜃诀,葫芦剑诀的修为了。
道门中人都道丹成无悔,兼修许多法门,先在凝煞时便会互相混杂,根本炼不成纯净的罡气,一旦走了混煞之路,便等于绝了丹成一品,二品的指望。
他是已经炼成了冰魄神光,加上元蜃诀只修炼眉心祖窍,又有徐问最后一点功力所化的元蜃幻景把那一团真龙煞牢牢摄住,不能泄露半点出来。这才没有影响本身的法力纯净。但是若他继续把元蜃诀提升到了炼气成罡的境界,两股罡气对撞,就不是不能丹成一品了,而是绝不可能炼气丹成。
道门的法诀以越纯,越净为尚,焦飞想要丹成一品,就决不能再把元蜃诀稍微提升半点修为。
若是别种道诀,焦飞也许就一狠心,把这股功力废去,但是偏偏现在元蜃幻景当中,还有着一口无形剑。焦飞冥思苦想良久,亦苦无良方,到了最后,焦飞一狠心道:“总不成我还对天河正法有甚犹疑,既然我选定了这部道诀,便要一心一意,为了能够炼气丹成,这口无形剑我不要了。”
焦飞运起天河正法,汇聚到了眉心祖窍,正要把元蜃幻景一起毁去,天魔童子这些时曰,总在关注焦飞,他把那十四条杂色蛟龙摆布,知道焦飞必定要来问他,心里已经预备了几个答案,只等焦飞来问。焦飞运炼天河正法,总要自丹田中摄取真气,天魔童子有些奇怪,把元神显化出来,见焦飞要把天河真气,一元重水轰入眉心祖窍,忙叫道:“老爷不可如此,那眉心祖窍何等重要?你万一伤了,此生都没法修炼,岂不是白费了这一世机缘。”
焦飞心头一震,忙缓了天河正法,深深叹息道:“然则如何才能把元蜃诀的修为封印?”
天魔童子不假思索的说道:“那阴阳葫芦又非是定然需要个葫芦才能祭炼,青蜃瓶岂不是也可以的。老爷自从把葫芦剑诀转移到阴阳葫芦里,是不是便不觉得这套道法和本身功力毫无瓜葛,却依旧能运使自如?”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