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盈见师父如此神情,便猜测,这位大师伯可能已经则。师父岂会有这般表情?
想到这里,她小心翼翼的不出声,只是看着师父沉浸在自己地思绪中,任由时间缓缓流逝。
半晌之后,张思盈心痒难耐,轻声道:“师父,既然是大师伯赠于您的,弟子自然不敢接受,还是师父收着罢。”
李若云自缥缈的思绪中醒来,白玉般的脸庞泛起一抹红云。忙别过脸去,看着窗外。淡淡说道:“为师已然用不着此衫,你如今没有武功,穿着它,多一层保命的机会。”
“可是……”张思盈仍不敢收。
李若云黛眉微蹙,轻轻一摆手:“行了,别婆婆妈妈的。待你有了自保能力,为师自会收回此衫!”
张思盈这才作罢,闭嘴不言,只好收下,却觉得穿也不是,不穿也不是,极是别扭。
待她穿上身去,却再也不想脱下,只觉得此衫熨帖之极,即使是量身定作。也难这般舒适,穿在身上。仿佛有一团清凉地气息包围着自己,整个人神清气爽,妙不可言。
最令她惊讶的是,此衫竟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便是灰尘也难沾上,不必清洗,总是一尘不染。
如此宝衣,也难怪师父那般珍惜,看来,这位大师伯与师父定是姐妹情深,方会赠送这般宝物,张思盈常常暗自忖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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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要静心?”李若云站在清澈的潭水边,看着飞流而下的瀑布,呼呼的击水时难掩她缓缓的声音,她转过身,看了一眼张思盈:“……练功,最忌心浮气躁,心境不宁,练功之道,在摄心。”
张思盈若有所思的点点臻,她冰雪聪明,又读过很多的书,往往一点即透,令李若云省却许多的口舌。
一阵清风吹来,将半空中飞落的瀑布吹动,瀑布形成地雾气罩向了潭边的师徒二人。
师徒二人身形不动,水雾扑到李若云身上时,隔着半尺,忽然落下,仿佛遇到了无形地玻璃罩。
张思盈则无这般能为,雾气罩下,打湿了她的鬓与雪脸,落到罗衫上,却仿佛沾到了油布上,顺势变成水滴,滑了下去,罗衫一如平常。
对于这样的情形,张思盈已习以为常,并不惊讶,仍是专心的望着师父,聆听她的教诲。
“而我水云派的内功心法,更重心境地平和。”李若云淡淡说道,罗袖轻轻一挥,潭边的一颗小石子倏的离地而起,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到了水潭中,击出一圈圈涟漪。
“这便应是你的心境,像水一般,平日沉静,遇击则动,须得能动能静,静而不死。”李若云伸出手,指着水中的涟漪,淡淡说道。
见张思盈露出沉思之色,李若云便转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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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彩霞满天,将整个山谷映得通红,周围的一切仿佛被染成了桔红色,仿佛来到了一个瑰丽的世界。
张思盈在水潭边坐了一整天,到了傍晚,回到了屋中,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
她食指大动,小巧的琼鼻耸了耸,欢声叫道:“好香,师父的厨艺简直是绝了!”
李若云自外面端着碗筷进来,淡淡说道:“为师的厨艺一般,你不嫌便好,快坐下吃饭罢。”
张思盈上前接住碗筷,娇声道:“师父也忒谦虚,您这般手艺,还算是一般,那那些名厨可都得回家卖红薯了!”
“你这话千万别在你大师伯面前说。”李若云淡淡一笑,摇了摇头,坐了下来。
“大师伯还在吗?!”张思盈不由脱口而出,话一出口,便大是后悔,忙吐了吐舌头,缩了缩臻,嘿嘿笑道:“瞧徒儿这话说得,大师伯自然是长命百岁喽——!”
李若云狠狠剜了她一眼,没想到一向乖巧聪明地弟子竟说出这般话,薄嗔的轻叱:“小孩子家胡说八道,你大师伯活得好好地!”
张思盈对师父的薄怒并不在意,嘿嘿笑了两声,一边上前盛饭,一边娇声问道:“那……大师伯有师父您长得美吗?”
“你大师伯不是女的!”李若云马上轻叱。
张思盈不由转身,凤眸圆睁,小嘴微张:“大……大师伯是……是男的?”
“别大惊小怪!”李若云微瞪她一眼,淡淡说道:“咱们水云派上下皆是女子,仅有你大师伯一个男子,……他是你师祖年轻时所收养,自然便成了水云派的座大弟子。”
“原来如此!”张思盈点头,有些了解,随即歪了歪臻:“可是,咱们水云派的心法不是只有女子才能修练吗?那……大师伯练的是什么武功?”
“你大师伯天纵其才,武功乃是自创,不跟咱们一路。”李若云清亮的明眸微微一闪,淡淡说道,随即一挥手,似是不想多说:“快吃饭吧!……你的心是否能够静下来了?”
“嗯,弟子觉得已经静下来了。”张思盈忙答道,心下里,对于这位水云派的唯一男人好奇得不得了。
晚上,她躺在床上,回想起了师父赠自己罗衫时的情形,不由兴奋起来,能够确实,自己的师父与这位大师伯定是不一般,定是有情愫在其中!
在她眼中,师父风姿如仙,风华绝世,世间的男人没有一个能配得上她,而据她所观察,师父对于这位大师伯怕是非同一凡,她真想看一看,能够令师父这般的男人究竟是何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