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风刚才的一句话让罗氏女记起了在闽南的时候,为救祝力的族人,杨延昭所使用的换血,那时候,她也问过,这种法子的出处。
也是通过那番谈话,罗氏女虽不明白血型是何物,还是记下了同血型的人血液可以互换。
只是这同血型的人到哪里寻去?
思量之下,罗氏女转首望向了已止住哭声盯着他的八妹,杨延昭所过至亲的血型是一样,无须怀疑,只是,八妹年纪尚小,哪里能经得住这般的折腾。
“罗家妹妹,该怎么做,你发话便是。”
瞧出了罗氏女皱着眉头,柴清云忙上前说道,后者闻言,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边,“我要一根细竹管,越细越好。”
话音落下,不要柴清云吩咐,那张珀便让人办去了。
“我还要铜盆和干净的水。”
“取水来!”
赵元佐低喝一声,很快,水便取来后,罗氏女也不说话,拉起杨延昭的手,银针扎入,许久,一滴血才缓缓的滴落了下来。
稍后,快速的在自己手上扎过,还未待其反应过来,便扎了下去,血,顷刻间滴落在铜盆之内。
这是滴血认亲?
屋中所有人心中不免生出了这个疑惑,两滴血散开,在水中化作淡淡的血迹,罗氏女松了满是失望之色,但随即又抬起头来望向众人。
“六郎失血过多,及时输进鲜血,便能得救,但这血液需要和他本身相同,所以,还请诸位滴血辨别一下,若是血液相融,还望能出手相救,小女子在此谢过了。”
说着做了一福,还未起身,柴清云便让屋外之人取来了一桶的清水与数只的碗,不多时,每人端着半碗清水,走到床头,滴上杨延昭的血后,快速的取了银针,扎向手指。
即便是张珀,心中觉得不靠谱,但赵元佐与柴清云这两位皇室贵胄率先为之,他自然是不能袖手旁观。
看到自己碗中的血散开后,赵元佐忙往着一边看去,一番看下来,竟是这般,忙大手一挥,让翰林医官院所有的御医、药童都前来,甚至还将门口的禁军唤来了。
可是试验的越多,失望也就越多,看着那一滴滴落入水中的鲜血,八妹的心越发疼痛起来。
就在刚才,罗家姐姐说了,她的血和六哥是相同的,既是如此,那便抽给六哥,哪怕是全部抽去,她也是心甘情愿。
“哗啦!”
几只碗被赵元佐扫在了地上,水洒了一地,身前的那几个药童惊吓的瑟瑟发抖。
“来人,给我到殿前司、马步司,让他们将兵卒全都调来!”
盛怒之下的赵元佐怒吼着,就在这时,八妹终于忍不住的走了上前,哭红的双眼中满是坚定,“罗家姐姐,不要在寻了,多耽误一刻,六哥便多一分危险,六哥平日里最疼鱼儿,鱼儿愿意为六哥做任何事情。”
虽年幼,但八妹的声音却不容反驳。
屋内,众人退出去了,只剩下罗氏女,八妹,以及留下做帮手的张珀。
身为医圣的后人,翰林医官院的正官使,说他是大宋朝最为厉害的医师也不为过,却心甘情愿为留下来做这个名不经传女孩儿的帮手。
市井出高人,这个道理,张珀是明白的,当然,他留下的更多的原因却是被八妹的勇气所折服。
要补足杨延昭的失血,那可是需要大量的血液,这小小的身体,是否能承受得住?想到这,张珀心中生出些不忍,因为他很是清楚,若是出了些差错,失去的可就是两条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