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了话中的阴冷,萧慕春心中当即多出一阵莫名的爽朗,只因为,教官生气了,而让他生气的人,怕是要寝食难安了,哪怕他是位高权重的堂官还是千军万马的主帅。
在心里,萧慕春便是一直这般认为的。
马车在一巷子口停了下来,闭目养神的杨延昭睁开双眼,下了马车,让萧慕春在此等候,大步的往巷子中走去。
几家孩童在巷中玩耍,杨延昭与经过的一灰衣麻布的老者打听了一句,后者未说话,只是指了指不远处那深宅大院。
道了谢,走上前,朱门紧阖,兽环无声,嘴角闪过一丝的轻笑,杨延昭敲起了门来。不多时,一个黑衣家丁探出头来,见到杨延昭这身官服,来回打量了几眼,面无表情的道了句,“你找谁?”
“翰林院杨璟前来拜见荀大人,还望小哥通传一声。”
听闻这句,那家丁眉头跳动了一下,“你等着,我这就去。”
官大家大,好一个目中无人的小厮。
许久,那朱门再起,仍是那冷着脸的家丁,“我家老爷病了,此刻不方便见客,他吩咐了,若是有有事,待三五日之后再定夺。”
说罢,大门戛然而合。
怒火,在双目中燃烧,宽大袖口的中收已经捏成了拳头,咯咯响声在这朱门大院前尤为的刺耳。
转身,大步离去,上了马车,面若寒霜,“萧大哥,回院子。”
车辕上,萧慕春虎目怒瞪,但看到着寂静无声的车厢,只得合上张着的口,马鞭在空中甩出一声清脆,驾着马车往回走。
到了院子,一直沉默不语的杨延昭突然说道,“萧大哥,你带上兄弟们来监视这荀鱼,若是有吃酒作兴之事,速速来报。”
听得这句话,萧慕春顿时来了劲,忙进院子换了几人来,而祝力见得这般动静,憋坏了的他忙央求着一道去了。
院子中,八妹他们都不在,一声问来,才知道,几女去了柴清云的郡主府。毒蝎和她们都不在,倒是显得冷清了,杨延昭也不回屋,提着官服下摆,径直的坐在台阶之上。
“延昭师弟有心事?”
细微脚步声传来,不多时,郭淮坐在了他的一旁,来到汴梁,杨延昭早出晚归都是去的衙门,安危自是少了担忧,郭淮便留在院中看看书,炼炼丹,也是颇为惬意。
“合德师兄,我想赌一把。”
“赌神么?”
“抓了工部侍郎,三品的官。”
“如此,那边去吧。”
没有惊讶,郭淮的话如寻常,或许是他忘记了杨延昭只是从五品的翰林侍读,也或许,在他眼中,朝堂上的这些官也不过是个寻常人。
拍了拍杨延昭的肩头,郭淮起身离去,走了几步,回首道,“你早上说的那个喷泉很是不错,外门之中,有几个弟子似乎曾经说及过相似的东西,我已经将召集他们的消息发出去了。”
闻言,杨延昭本是极其不爽的心多了些欢喜,忙出言道谢,片刻之后又问了句,“合德师兄,我山门中可有此物?”
“还没有,你手里,将出现第一座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