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怎么不算,算死一个是一个。”百山怒气冲冲的说着,一边说一边朝门外而去,话落时已经打开了门,直朝易言所住的地方而去。
百山脸se极差,几个少年迎了上去,却又都不敢说话。
他笔直的来到易言所在的房间里,打开房间,便看到易言站在窗口,浇着窗台的那一盆掉光了叶子的小树。
他原本一肚子的怒气,看到易言静静的浇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百山司马,这里想必就是紫荆山了。”易言回过头来微笑着说道。
百山司马并没有回答,只是盯着易言看,易言却似一点也不在意,并不等待着百山司马的回答。
他看着易言那削瘦的背影,看着他那张被一块青布横包着眼睛的脸,心中想:“这是你自己找上门来的,不是我找你的,你自己说自己是天命,若到时不是,或者被那位天命人杀了,可不要怪我。”
想到这时,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这里确实是紫荆山。天命今天晚上好好的休息一下,明天我带天命去见一个人。”
“什么人?”易言问道。
“天命到时自然知道。”百山说道:“哦,对了,到现在我都还不知道天命的姓名呢。”
易言将手中的水壶放下,说道:“我这肉身的名字是父母所取,自入修行道以来就还于父母了,我自取名为七宿。”
百山点了点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顺的将易言放下的那个水壶提着,说另有人要用。
在这紫荆山的另一处幽静的地方,正有两人坐在那里说话。其中之一就是那个与百山说话,断了一条腿的人,另一人则是身穿道士袍,道衣的胸口一个巨大的yin阳八卦图。
他说道:“百山此人虽然小有狡气,但是说出的话还是能做到的,他既然被你拿话套住了,即使非常愤怒,也仍然会按之前说的做,不过,以后你们的关系就要更冷了。”
“呵呵,真人只远远见了百山一面,就知其xing格,真是法眼如炬。我与他的关系真人不必担心,在下自有分寸。”他说到这里,又接着说道:“只是,那个他带回来的人……”
“有心算无心,贫道若还算不出,那真是枉自修行了多年,更何况,即使是他醒着,贫道要算他也是顷刻间的事。”
“真人的本事,在下自然是知晓的,只是,若是晚间动手时还望真人能够倾力,毕竟不知其底细。”
“这我当然知道,贫道行走天这么多年,岂会大意。”那道人说道。
不一会儿,百山提着一人水壶来了,一进入屋里便将水壶摆在他们面前,说道:“他刚才说自己名叫七宿,我也不知真假,这是刚刚他用过的水壶,我已经拿来,若是道长算出了他的来历,还望手下留情,毕竟修行都不易,他还不过是个少年人,只是倾慕乙龙先生的名头而来问道的。”
那道人说道:“贫道自当留情,修行不易,贫道与他又无深仇大怨,何必去坏人道行。不过,听他所报名号‘七宿’,北方七宿总称名玄武,可见其心似天高,若非有大本事,又岂敢以此为号。贫道也是要尽力而为的,就怕无法留手,万一有个闪失,还望百山道友勿要怪罪。”
百山点了点头说道:“若真是如此,真人自行决定就是了。”
他又看了看另外那个断腿之人,心中火气又起,转身就要走,离开时却又问道:“不知真人师承何门?”
“呵呵,行走天下多年,修为无丝毫进益,不敢提师门。”那道士说道。
“那不知真人名号?”百山继续问道。
“贫道卜宵。”道人说道。
百山本是对于这类天命人非常敬重的,然而现在心中却有着难以发作的火气,让他即使是对着这个名叫卜宵的天命道人也无法做到礼数周道,他转身出了屋子。
看着天空中的夕阳,叹了口气,仿佛要将心中的憋闷都叹出。
昨天他还是非常高兴的在赶路,而今天则发现只是一场空,自己在他人的眼中就像是一个小丑一样的蹦跳着,一切都跟在别人的脚后面。
屋子里断了一腿的人说道:“‘七宿’这个名字是真的吗?”
“不管这是不是他的真名,只要是他亲口说了出来,三天之内这个名字就是他的,修行人虽不是金口玉言,但也不是能随便自称的,天地之中记录着一切。”卜宵道人微眯着眼睛自信的说道。
“真人打算什么时候动手。”断腿人看着卜宵道人那自信的样子,问道。
“算人当在静近之时,今夜正好。”卜宵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