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嘛,子布等人认为曹军势大,实难抵挡,因此认为只有投降才是保全之策;此外,子敬等人则是认为当与之一战!”孙权想了想之后答道。事实上除了鲁肃,也就只有诸葛亮和马谡这两位客人,还在劝说自己抗争了。
周瑜点了点头,最后问道:“既然如此,未知主公如今意下如何?”说完目光烁烁,直看着孙权,看他能够说出什么样的话来。
“江东这片基业乃是孙氏三代历尽千辛万苦,方才创立的,孤怎可将之轻易让给他人?只是如今适逢生死存亡之关头,孤也不愿一意孤行,因此这才找公瑾前来商议!眼下诸公是战是和一言难断,还望公瑾为我解惑!”孙权滔滔不绝地说了一大堆,看似有理,实际上都是废话,最后还是把皮球踢回给了周瑜。
周瑜听孙权慢慢道来,脸上一直保持着那特有的淡定从容的微笑,丝毫没有流露出半点激动和担忧的样子。等孙权说完了,这才不紧不慢地道:“cāo虽托名汉相,实为汉贼。将军以神武雄才,仗父兄余业,据有江东,兵jīng粮足,地方千里,麾下豪杰无数,正当横行天下,为国家除残去暴。如今曹cāo自己送上前来送死,我们正好成全他,又怎么能向这种人投降呢?”
周瑜一番话说来,并不见得有多么的慷慨激昂,但是语气之中自有一股令人折服的气势。孙权听了之后固然心中大定,张昭等人也不敢与之辩论。
稍微定了定神,孙权又想起了一个问题,连忙问道:“公瑾所言甚善,但是曹cāo起倾国之兵而来,其势甚大,又得了荆州。我江东虽然富庶,但终究只是割据东南一隅之地,如何能与之相抗衡呢?”这也是他最关心的问题了,事实上要是双方实力对等,孙权早就下定决心和曹cāo决一死战了,就连张昭等人,也不会被吓破胆子,这么急吼吼地要劝孙权投降了。
听了孙权的话,周瑜微微一笑,这才自信十足地开口道:“曹cāo虽势大,但此番远征,数犯兵家大忌,安能不败?眼下北土未平,马腾、韩遂为其后患,而曹cāo久于南征,此一忌也;北军不熟水战,cāo舍鞍马,仗舟楫,与东吴争衡,此二忌也;又时值隆冬盛寒,人无食粮,马无藁草,此三忌也;驱中原士卒,远涉江湖,不服水土,多生疾病,此四忌也。曹cāo兵犯此数忌,兵马虽多,但必败无疑。将军擒cāo,正在今rì。瑜请得jīng兵数万人,进屯夏口,必为将军破之!”
周瑜这番话,直说的孙权热血沸腾。要说孙权虽然是身为人主多年,颇有城府,但是终究是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现在听了周瑜的话,再想想这几天被人催逼着投降,顿时感觉这一口憋了半天的窝囊气,也是不得不出了,当下长身而立豪言道:“曹cāo老贼素怀异心,yù废汉自立久矣,囊rì所惧者无非二袁、吕布、刘表与孤而已。今数雄已灭,惟孤尚存。孤与老贼,当誓不两立!今卿言当伐,甚合孤意。此乃天授公瑾与我也”眼看张昭等人还想说什么,孙权索xìng是拔出腰间的佩剑,一剑斩下桌案的一角,厉声道:“自今rì起,我江东上下,有谁再敢言投降者,犹如此案!”
这句话一出口,就算有谁不同意,但也只能放在心里,不敢再去主动触孙权的霉头了,一时间大厅却是静下来了。当然了,虽然下定决心要抗争,但具体怎么部署,排兵布阵,也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的。当下孙权下令暂且散了议事,自己还要回去斟酌一下。张昭等主降派只当是大祸临头在即,因此散会之后,一个个都是没有了在这里继续谈下去的兴致,摇头叹气狼狈而出。而周瑜和鲁肃为了商议军情,自然也不会在这里继续纠缠下去。偌大的议事厅原本熙熙攘攘很是热闹,但是没过多久就走得一干二净,连一个人都不带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