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步鸷闻言顿时气得满脸通红,一代江东名士,却被一句粗口给弄得狼狈不堪。马谡终究是穿越者,不知道这个时代的文人对于言行举止,一般的舌辩再怎么激烈,也不至于像自己这样爆粗口。眼看步鸷又是踉跄退下,其余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居然一时间无人上前迎战,倒把马谡搞得有些意外。
就这么一群人大眼瞪小眼对视了一阵子之后,终究是有人按捺不住,上前诘责道:“曹cāo虽是汉贼,但却是汉相曹参之后。刘豫州虽托名汉室苗裔,却是无迹可考,且曾以织席贩履为生,如何能与曹cāo相匹敌?”正是陆绩陆公绩。
我靠,不愧是江东大族,十足的高富帅,一开口就用出身来打击人。马谡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自以为是的人,当下哈哈一笑道:“曹cāo既为汉相之后,本当竭尽全力匡君辅国,如今却挟持天子,荼毒百姓。至于织席贩履,素闻陆公绩乃饱学之士,岂不闻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织席贩履,< 又何足辱乎?”不待陆绩反驳,马谡又加了一句:“再者,织席贩履,终究还是自食其力。总好过一些伪君子,明明出身豪门大族,衣食无忧,却是德行卑劣,小小年纪就在席间偷橘子,真是令人不齿!”说完对陆绩翻了个白眼,不再理会。
“你?”陆绩闻言顿时气急,一时间差点没气得抽过去。陆绩年少时曾经在袁术家中做客,席间将橘子藏在怀里准备回去给母亲吃,世人皆称道他小小年纪就恪守孝道,就连陆绩本人,数十年来也是一直引以为傲。不想今rì马谡强词夺理,居然是硬说他这么做是德行卑劣,将这一件他生平最自豪的事给说的一文不值,由不得陆绩不发飙。搞到最后马谡看他一副气得脸红脖子粗的样子,心里也不禁有些犯嘀咕,这是不是太夸张了点?
看陆绩气得满面通红,一旁的程秉程德枢和他素有交情,当下忍不住开口辩驳道:“阁下言辞未免太过,陆公绩所作所为只是出于孝心,怎能与小孩计较?”
话一说完程秉就很不得给自己来个嘴巴子,适才马谡虽然毒舌,但是自始至终都没有点名道姓。自己这一帮忙,反倒是把陆绩给推上了前台。果然马谡闻言心中一乐,这才开口道:“原来德枢公也知道我所说的这个伪君子是谁啊,公乃饱学之士,且问如此行径,算不算是德行卑劣?”
不给程秉反击的机会,马谡又换了一副景仰的表情,上前拱手道:“素闻德枢公乃当世大儒,马谡有幸,曾经拜读德枢公的《周易摘抄》。想来吴侯有德枢公这样的高士相辅佐,纵然江东有一二小人,也无关大局!”说完还有意无意地瞄了一眼陆绩,只把后者气得吹胡子瞪眼睛。
程秉被马谡这几句话堵住,顿时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只好一个劲地赔笑脸,一时间气氛也极为尴尬。就在这时,却听得一阵脚步声从后堂传来,众人扭头看去,却见来者正是诸葛亮和鲁肃。他二人都是xìng情沉稳之人,张昭等人想从他们神情之中,看出适才会谈的结果如何,却都是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