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头的一个蓑衣人手执一根碗口粗细的狼牙棍,迎着金棍的光芒就是一棍,这种凡铁俗物哪里能当金棍的锋芒,只听“噗”的一声轻响,狼牙棍被金棍扫成了两段,这个蓑衣人则喷出一口鲜血,倒飞出去。
余下的蓑衣人眼见晨光来势汹汹,再也不敢硬挡,呼啦啦纷纷跳出圈外,晨光轻易便冲了出去,倒是有些吃惊,不过既然目的已达,晨光也不愿恋战,向着西南方向直冲而去,彭木则紧随其后。
那些蓑衣人被晨光一击逼退之后,并不再急于逼近,他们分成两队,远远地在两边跟着晨光两人,不断地施以暗箭,而晨光与彭木并不反击,只是带着他们向西南方而去。双方就在一攻一守之间,渐去渐远。
半柱香之后,赵岩魁梧的身形出现在刚刚发生战斗的地方。他远远的便举起右手,示意队伍停下。
况馨竹上前问道:“赵岩师兄,发生了什么事?”
赵岩半蹲着仔细观察了一番,答道:“刚刚这里发生过战斗,应该是晨光和彭木两位兄弟与人交过手了。”
许逊也上前来,道:“如何见得?”
赵岩道:“前方雪地有大量凹凸不平之处,四周都有不少断落的枝叶冒出雪地之外,显然是刚被人折下,还有树上的树皮有新剥落的痕迹,痕迹中心有深孔,显然是弓箭所致,弓箭射入树上,再将箭头拔出,敌人已经考虑得如此周全,定然是早有预谋,在此伏击的。”
说着,赵岩再往西北一指,道:“而再往西北,这种情况却没有,反而是往西南边有,可见他们两人显然是遭遇了敌人,但他们不愿暴露我们的行踪,带着敌人往西南反方向而去了。”
许逊听了,上前几步,仔细查看着地面的情况,发现的确如赵岩所说,再往旁边一看,雪地上赫然有一处血迹,惊道:“这里有血迹,他们可能受伤了,我们要赶紧去帮他们!”
况馨竹闻言更不说话,拔起身形,向着西南方而去。许逊赶紧对赵岩道:“队伍不能停下,赵岩师兄你带着大家继续前进,我与馨竹去支援他们两个。”
赵岩点头道:“看地上的痕迹,敌人最少有四、五十人,恐怕要再多带几个人去才行。”
许逊道:“不必,我们此去只为脱身,人多反而更不易,而且只怕前面还会有敌方的埋伏,你们更要多加小心。”
赵岩道:“你们要早一点赶上来,我们等着你们。”
许逊点点头,转身疾步追着况馨竹的身影而去。
两人一前一后往西南方向急追了约莫半个多时辰,路上不时能看到一些残落的箭头,心中更是着急万分,脚下更加发力往前赶。
眼看着已经奔出这片树林了,走在前面的况馨竹忽然感到一阵劲风自头顶袭来,所幸她反应够快,整个人平平往前一跃,然后在半空中翻滚半圈,玉具剑横在面前,发出“噹”的一声,似乎与某种兵刃碰撞在了一起,但令她吃惊的是,她身边根本没有人影。
况馨竹还未站稳,又感到一股劲风自左侧袭来,她只得再度用玉具剑格挡,玉具剑再度发出“噹”的一声,这一次对方使的力道较前一次大力许多,震得况馨竹手臂发麻,玉具剑险些落地,她还没回过神来,只感觉有一道劲风自右边横扫而来,此刻她是退无可退,想要挥剑格挡也已来不及,眼看劲风就要击中自己,却听远处正赶来的许逊大喝一声:“老六,住手!”
况馨竹只觉得一股劲风刮过自己的左脸,接着,空中一阵波动传来,一个身材壮硕的青年渐渐显出身影,他双手各执一方棋铁牌,棋铁牌约莫七寸见方,他左手的一面正架在玉具剑上,右手的一面则停在况馨竹脑袋旁不足三寸之处。
许逊几个纵跃来到两人身前,青年看清了许逊,赶紧收了架势,将两面棋铁牌都交到左手,激动的冲上去对许逊道:“二哥,你怎么在这儿?这个兄弟跟你是一起的吗?”原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晨光的同门师兄弟,老六王坤。
况馨竹冷冷的在一旁道:“我不是兄弟。”
王坤闻言“咦”了一声,许逊轻咳一声,赶紧道:“馨竹,这位是我的六师弟,王坤。老六,这是与老七和我们一道前来的况馨竹姑娘,我们当初为了通过米塔里昂的边境剃了头发,如今只长出了一点,所以你误会她了。”他说话时特意加重了老七和姑娘,王坤立即明白了过来,赶紧拍拍自己的脑门,冲况馨竹单手抱拳,道:“俺是个粗人,没见过这个……短头发的……这个,以为是……请馨竹姑娘不要见怪啊。”
况馨竹看他说话都不利索,笑道:“算了,本姑娘不跟你计较。”说着,她脸色又沉了下来,道:“你见着晨光他们两兄弟没有,他们刚才遭人暗算,引着敌人来了这边,而且恐怕他们还受了伤。”
王坤哈哈笑道:“我们已经见过了,三哥带着他们还有另外几位同道,正在追打落水狗呢。”
许逊道:“老三也在附近?”
况馨竹却道:“打什么落水狗?”
王坤探了探脖子,朝着林子外一努嘴,道:“喏,他们不是回来了么,你们自己问他们吧。”
况馨竹一回头,晨光与另外几个人正从树林外并肩走过来,晨光一眼看见况馨竹正在看自己这边,笑着冲她挥了挥手,快步走了过来,问道:“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