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扉先前在单位跟前租的房子,后来说是搬到某小区了,到底那房子是租是买也没谁闹得清,反正颜扉嘴上喊的穷,日子倒也并不紧张。车是好车,房子也是好房子,说她是自己赚的钱,确实这两年也赚了不少。
说她是别人给的钱,确实她自己赚再多也不够一套房钱。
何雪言跟她是怎么闹的前阵子不冷不热,主要就是这些事儿上。有次出差回来,何雪言要送她回家,颜扉勉强同意了,可处处戒备只让何雪言把她送去小区门口,根本不让她上楼。
何雪言问她,她就推辞。三两下招惹的何雪言生气了,颜扉哄了也不见好,两个人本来好的快穿一条内裤了,过几天你见我打个招呼,我见你喊个老师,又互相不理了。
何雪言觉得颜扉应该是有什么瞒着她,但颜扉死活不说。
你越不说,不是越有问题。
当然,此时此刻,何雪言倒是顾不得想问题了。下午说的话太过分,兴许真是把颜扉给伤了,万一颜扉想不开有点什么事儿,算她对不起她。
驱车跑了半个城,傻兮兮开到颜扉的楼下头,何雪言觉得自己愚蠢透顶。她根本也不知道颜扉住哪儿啊?
打电话还是不接。
下去问保安,保安牛的,不方便透露户主。
何雪言属于脸薄的,也没法开口在小区里大喊,颜扉,颜扉。
隐隐知道颜扉是那栋楼,一梯两户,她也傻的很,从一楼就敲门,一户一户问人家。
这20层楼,40户。
虽说不是大海捞针,也够呛了。
折腾几十分钟了,何雪言敲着18楼的门,人家家里也没人。总算是把门敲开,一老头开的门,何雪言问:先生这是颜扉家吗?
“不是。”老头顿了顿:“颜扉是那个编辑吧,在我对门,那是她家。”
何雪言欢天喜地,快给老头跪了,赶紧跑去敲门去,在外头喊,颜扉,是我,你在家吗?
敲半天,老头开口道:“下午那会她们家果子生病了,她回来带去医院了。”
何雪言一愣,没听说颜扉养猫养狗了啊,颜扉整天大大咧咧的像那种有爱心的人吗?不能够啊。
“宠物医院?”何雪言第一反应。
老头皱眉头道:“什么宠物医院,果子是她孩子,5岁多,幼儿园,你是她同事吗?你不知道啊?”
何雪言感觉头晕目眩,哆嗦半天,大眼瞪小眼:“她都没结婚哪儿来的孩子啊?”
结果那老头还张望,呐呐道:“哦,她是未婚生子?怪不得没见过爹呢。造孽啊,现在这些小姑娘。”
何雪言咽了口唾沫,深呼吸勉强接受了这现实,想想开口道:“你知道她哪家医院吗?”
“说是儿童中心医院。”老头道。
何雪言裹着围巾说了谢谢就跑出去了。
这心情属于没法形容。何雪言开着车一路又跑去医院,在儿科走道里问了半天,医生给指了方向。
何雪言立在病房门口,手抖。
敲了两下门,里头说进。
她把门拧开,白晃晃的灯光晃人。何雪言忘记要说什么了,瞧见熟人的脸,血都往脑顶上流:“颜扉。”
病床上躺着个睡着的小女孩,模样乖巧,颜扉坐在旁边照顾着,抬头瞧见何雪言不知道怎么窜出来了,颜扉楞了。
“孩子怎么病了啊?”何雪言开腔,声音抖,颜扉皱着眉头看她几眼,何雪言加了一句:“这是你孩子啊?”
颜扉叹口气,给小孩把被子盖好,起来把何雪言拉出去,拉到楼道拐角,脸色严肃道:“我不想知道你是怎么跑来的,有话别在病房说。”
何雪言脸红脖子粗,递不上话。
颜扉哎呦一声,骂她蠢:“我这五六年一直跟你身边干活,我要怀孕你长眼睛看不见啊?能是我孩子吗?”
何雪言一拍脑袋,她也跟她妈似得,容易犯傻,心理上松了一大口气道:“那这是谁孩子啊?”
颜扉抿嘴巴,皱眉头不乐意说。
走道里人来人往,好一会儿,有个比何雪言她姐姐年纪还大一些的女人,品貌气质皆不错,身材苗条打扮干练,一脸笑走过来开了口道:“颜颜,你和谁说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