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腻看着那两张门票,微微挑了挑眉,心里忽然冒起了一个小泡泡:“我忽然觉得,你和胜玄哥的关系,好像比我们两个的关系还亲近呢。要知道,就连至龙哥和胜玄哥变亲,都花了两三年时间呢。”
崔敏夏虎躯一震,转过身来,眨巴着眼睛望着他:“所以,你到底是吃你家至龙哥的醋,还是在吃胜玄哥的醋啊。”
“……”胜腻忽然觉得好心塞。他正要解释,崔敏夏伸手拍了拍他的膝盖:“我懂,男团的世界,总是很复杂。”胜腻瞬间觉得膝盖也有点儿疼。为什么,她就不觉得自己是在吃她的醋呢,而且,听了她的话后,他居然也在思索,自己到底更喜欢哪位哥哥。摔!
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过了。崔敏夏其实早就扛不住了。虽然她是做设计的,但是有一段时间没有熬夜了,突然有点儿不太适应。因为顺路的问题,她和两位同事搭乘的胜腻的保姆车。崔敏夏家是最远的一个,本来她想要自己打车回去的,毕竟胜腻要去的地方并没有她家那么远。但是胜腻坚持要送她们几个回家,崔敏夏看着那两位同事姐姐飞过来的威胁的眼刀,只能妥协了。
闹了一晚上,就连年纪比较小精力比较充足的崔敏夏都懒懒地靠在了椅背上不想说话。同事姐姐们一个个地被送到了家,终于到她家的时候,她刚下车准备和胜腻道别,胜腻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她适时地闭了嘴,走开几步等他先接电话。虽然隔得远了些并不能听清他在说什么,可是能从语气中感觉到,似乎不是一通令人愉快的电话。
听见他打完电话,崔敏夏这才过去跟胜腻道别。胜腻的脸色似乎不太好,崔敏夏想了一下,还是没有问出口,只是说了一句:“胜玄哥,路上小心。”
胜腻点点头,还是在车上待着看崔敏夏走进了小区的大楼,这才摇上了车窗。车窗刚摇上,他就对着经纪人哥哥说道:“哥,麻烦去一趟首尔医院。”
下一次的录制就在三天后。这一天是民俗艺术的比拼,流行演艺人要现场加油。但是,本该到现场的郑承贤却没有到现场。崔敏夏问了之后,才知道郑承贤生病住院了。
崔敏夏问到了医院和病房后,正好下午没事情,就回家去亲自煲了鸡汤和粥,带了水果直奔医院。她也是问了金pd才知道,郑承贤其实在上一场比赛的时候就不太舒服了,但是他一直忍着没说,结果晕倒在了胜利学院的练习室里面。他被送去医院做手术的时候,因为穿孔已经造成了轻微腹膜炎了。想到这里,崔敏夏就叹了口气,手紧紧地攥着保温桶:这个孩子,一个人在首尔,什么都不说,病也是能忍住的吗?
医院里面一直是人来人往的,几乎每一个病床前都有人守着。崔敏夏根据问来的病房号,走进去看到独自一个人靠着枕头的郑承贤努力伸手想去拿床头柜上的水时,忍不住加快了脚步,将东西放下,把杯子递到了他的手里:“我去给你找个护工,你这样自己拿,万一线绷开了怎么办?”
“不用了,不用了,敏夏姐。院长有给我请的,只是那位叔叔正好有事情回去了。”郑承贤说着,声音越来越小,尤其是对上崔敏夏那黑白分明的眸子时,话终于说不下去了,耷拉下了脑袋,“院长半夜还赶来看我,把什么都给我弄好了,他也不要我的钱。我反正一个人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事情,不想要再多花院长的钱了。”
看着面前那轻轻咬着下唇的男孩子自责的脸色,崔敏夏仿佛看到了曾经一个似曾相识的画面。本来已经到嘴边的话被她咽了下去,她低下了头,从保温桶里面倒出了一碗鸡汤:“好了,不说那些了。刚我问了医生,说你可以吃点儿流食了。这些油都是我撇掉了的,很清淡。”
在胃肠道排气通畅之前,医生都不准他吃东西的。其实郑承贤早就饿得受不了了,但是他一直忍着。医生昨天是就过来说过他可以吃少量流食了。只是,除了每天挤出行程中间的时间匆匆过来看他一眼的李胜玄,根本也没人来看他。他身上的钱也不多,又怕东西不干净,一直忍着。当他闻到那鸡汤的香味时,那股想家的情绪立刻翻涌而出。他缓缓地接过了那只碗,声音都有点儿哽咽了:“敏夏姐,谢谢你。”
“真的想谢谢的话,就快点儿好起来。离开家乡的确不好受,到了这个城市,什么都是自己一个人,受了委屈,累了病了也不敢给家里说,怕家里担心。可是,有时候,这么大一个城市,似乎热闹都是别人的,孤独都是自己的。所以,更要照顾好自己啊。”崔敏夏说着,就有点儿怔忡了。她抬起头,对上了郑承贤略带惊讶的目光:“敏夏姐,你不是首尔人吗?我还以为,只有地方上到首尔的人,会有这种感触。”
“我曾经有一个很要好的朋友,他也是从地方过来的。”崔敏夏的声音很轻。
她声音虽轻,门口正要开门的男人还是听见了,手顿在了门把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