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好的确会心软,但她没有你想像的这么肤浅,即使她知道了我们顺利离开丹尼斯家族的原因,即使她知道了你最后所做的这一切,她的所有反映都只是出于人性的本能,这于你口中那些所谓的胜负没有关系。”卓晏北淡淡道:“事到如今,你已经为这些年的残忍杀戮而付出应有的代价,等待
你的是法律的制裁是世人的谴责,更是一世的孤独折磨,你认为,我会因为你留给苏好的这样一个东西而不满?”
“丹尼斯。”卓晏北漠然道:“这世上没有什么是坚不可摧的,每一个人都有软肋,你以为我的软肋是苏好,可结果,你却输在过份的执着。如今,我能告诉你的真谛,唯有五个字。”
丹尼斯.赫转头,隔着层层纱布对上卓晏北的方向:“什么?”
卓晏北将手中的那张纸慢慢的折好,目色清幽而寡淡:“一物降一物。”
丹尼斯.赫愣住,直到听见卓晏北向外走时的脚步声,听见门开了又关的声音,他想起曾经在蔷薇园里对苏好说过的话。
“是,我会有报应,你就是我的报应!”
……
丹尼斯.赫忽然就笑了出来,笑声沙哑而狂放,绝望而大彻大悟:“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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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好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
她有些迷惘的睁着眼看着黑暗的病房中的一切,一呼一吸间都是浓浓的消毒水的味道。
她看着黑暗中的一切,不敢叫人开灯,她生怕一开灯,这平静的一切就会被打碎。
就在她沉浸在这一片宁静与黑暗中时,在病床边的一盏小灯忽然亮起,灯光昏黄并不会太过刺眼,她骤然看见竟然一直都坐在她病床边的一个靠椅上的卓晏北,是他打开了病床边的灯。
“睡醒了怎么不叫我?”卓晏北俯身看了看她的精神状态:“想吃东西么?”
借着昏黄的灯光,苏好的鼻间有些发酸,她盯着卓晏北站起身时那自然到不能再自然的动作,可眼前的这一切对她来说,是早已经不敢奢望,甚至已经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触到的莫大的幸福。
终于彻底回到了现实,所有的痛苦一瞬间仿佛烟消云散,只剩下眼前满眼都是对自己关怀有加的男人。
她忽然就咧嘴笑了起来:“晏北。”
“嗯?”卓晏北知道她又睡了这么久,应该会口渴,一般经过长时间的煎熬和身体疼痛,醒来后的第一反映都是想要喝水,他正转身去倒了杯温开水过来,同时细心的拿了根之前就已经准备的吸管。
回到病床边,见苏好一双眼睛始终盯着他在看,卓晏北先是怔了一下,接着似是明白了她的心情起伏,清俊的眉宇微微动了动,叹笑着伸出手抚她坐起身,将吸管和水杯递到她嘴边:“先喝水。”
苏好用吸管喝了几口水,然后抬眼看他:“你一直坐在这里?那边不是有沙发么?怎么不去那里躺一会儿?”
“你白天醒来的时候精神状况不怎么好,也没吃东西,我猜到你晚上会饿醒,之前已经在沙发那边睡了一会儿,刚过来坐下没多久,你不用顾虑我,饿不饿?我去叫人给你做些现在能吃的东西?”
听他说完,苏好却是转眼看向沙发的方向。
沙发上的那件外套还是白天她醒来时的那个样子,他根本就没有过去睡过。
她转回眼看向他,卓晏北看见她的眼神,知道被她看了出来,便只好淡笑着将水杯拿走,然后轻轻拍了拍她的头:“我没事,靠在这里一样能休息。坐在床边,至少能保证你每一次醒来的时候,都能看见我在你身边,不会再恐慌,也不会再以为是自己在做梦。”
苏好顿时就笑了起来,将头靠在他怀里:“卓晏北,你永远都是这样惯着我,照顾着我所有的感受,可是怎么办啊,我现在变成了这副鬼样子,我要怎样才能配得上这么好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