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奋归兴奋，顾父到底还存了几分理智，很快就冷静下来。

“哪那么便宜天天赚这么多？”顾父带着几分失望，“天气可越来越冷了，到时候蛇都不出来，上哪儿捉去？也就乘着现在，能抓多少是多少！”

一个月？一个月之后，天就彻底凉了，按顾父的经验，那时候蛇早就冬眠了。“这门活计，顶多也就做个二十天。”

王氏正在兴头上，被泼了盆凉水，人都有些发焉。默默蹲下收拾了会儿果子，这才又振作起来，说道：“二十天也是二十天。只要每天有今天这数，二十来天也能有六七两银子，够咱买块地了！”中田六七两银子足够了！

而且王氏想得开：“赶上冬天是没办法，可开了春不就又能捉了？一年四个季，赶上三个季节可以赚呢，也不错了！”以前顾晓寒呆在家里，还没这收入呢！

顾父想想也对，暂时把肚子里的遗憾抛到另一边：“那行……你给好好收拾，这些蛇，我现在就去跟大庆家借骡车去，赶着新鲜，我给拿去镇上卖掉！”

王氏自然没有不肯的，把布袋子扎好，想了想，怕惹眼，又往外套了层麻袋，临出门前，拉着顾父让他在镇上再去买些糖果回来：“镇上何记的绿豆糕，又便宜又好吃，你给多买些来。”压低了声音，“三丫爱吃这个！”

家里再穷，过年的时候也是要好好置办的。镇上何记的绿豆糕，是王氏唯一舍得买的便宜糕点，又甜又香，家里的孩子都爱吃。不过数量向来不多，从前顾晓寒老实，吃到的永远是几姐弟里最少。今儿的收入出乎王氏预料，她也愿意多花两文钱，对这个女儿好一些。

顾父明白，答应一声，拎着麻袋健步如飞的走了。没走两步，回过头来叮嘱王氏，“晚上做干饭，多放点米！”顾家平时稀的干的都有，还都是杂粮多，顾父这一决定，可是出本钱了。

王氏有些肉痛，但还是咬牙答应了。

看在那四百文钱的份上！

屋外，顾父王氏那么兴奋的说话声，自然瞒不了人。顾晓雪躲在角落里，看着顾父走了，才撇着嘴又进了屋。

屋里，顾晓满正倒了家里的红花油给顾晓寒揉身上的淤青，顾晓寒呢，就趴在床上，时不时哼哼两声，昏昏欲睡的。

顾晓满还在唠叨：“你也小心点，看看你身上的淤青，这都撞了多少地方？”

顾晓寒半闭着眼睛，心想，这她可小心不了，练锻体术哪有不摔打的，那能练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