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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偷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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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    雪梨都好久没见过他穿飞鱼服了,现下乍然又见,懵了好久才回过点神:“没、没有……原是要和阿杳一起吃,但是她困了……”

复吞了口口水,她恍然从他的笑眼中明白过来“吃独食啊?”这话不是个正经的问题。

——反应过来他大晚上来找她大概是为了什么之后,雪梨迅速地走到盆架边把刚才吃鸡爪的手洗干净了!

花好月圆、芙蓉帐暖,才不要一直傻戳着浪费时间呢!

她慢慢地往榻边蹭,也不知为什么今天格外脸红,也许是因为他这身装束让她总想起很久之前的事情吧……

在榻沿上落了座,她的目光落到他身后,这才想起来阿杳还在这儿睡着呢。

雪梨想了一想,弯腰把阿杳抱了起来。尚食局这住处虽然算不上宽敞,但让阿杳自己睡、睡舒服了也还是可以的。她便抱着阿杳走到门边,阿杳半梦半醒地在她肩头哼哼了两声,她拍拍她的背:“乖哦,乖哦,你接着睡。”

阿杳又睡得实在了,雪梨将门开了道只有一人宽的缝,廊下两丈外正打盹儿的豆沙和杏仁立刻看过来。

“抱她去侧屋睡吧,我今天……有些累了,想睡踏实些。”

她气定神闲地信口编理由,豆沙应了声“诺”,便招呼张随才来抱。阿杳现下五岁,已经不轻了,还是宦官抱起来更稳。

阿杳一出去,雪梨赶紧关了门,待得几个身影都从门前离开,她才又转身看向谢昭。

他仍旧以手支颐、侧卧在榻,躺姿十分随、意、潇、洒。

老实说,她觉得他穿飞鱼服比穿常服好看,与穿上朝时的玄色冠服相比,则虽然不能说哪个更好,但却是截然不同的感觉。

他身姿挺拔清隽,穿那一袭玄色,骨子里便透出帝王威仪来,让人抬眼一瞧就要赶紧行大礼高呼陛下圣安。但是穿上飞鱼服,则多了几分习武之人特有的凌厉,似乎连眉宇间都平添了几许凛意,好像下一刻就要绣春刀出鞘,取乱臣贼子项上人头!

雪梨任由自己看痴了一瞬,而后纤腰微扭、步态盈盈地往前走,帕子一挥:“言大人呐,这个时候偷偷摸摸地往这种地方来,您也不怕被御史纠劾?”

“……”好端端躺着的谢昭一滞后眯眼瞧她:这是装起教坊姑娘来了?

他挑眉配合:“御史纠劾也跟你无关,还不给爷宽衣?”

咦咦咦?

雪梨明眸中满是喜悦!

她先前装过这么一回来着,结果他一句话就把她打击回去了,说她走不了那个妖娆的路子就装个别的。这回竟接了话,说明她这回装得还不错咯?

于是雪梨来劲了,往榻沿一坐,倾身侧卧到他身上,手指在他侧颊上一刮:“言大人这是心情不好啊?二话不说就要宽衣解带。”

谢昭只觉侧颊与心底同时一酥!

他穿着这身许久没动过的飞鱼服来,原只是一时兴起想逗逗她,现下看来有意外收获啊!

他伸手一握她的胳膊,猛一翻身成平躺便就势把她拽上了榻。雪梨反应也快,这般一拽本是趴着了,又迅速挪了挪躺好,恢复了婀娜的样子。

她脸红心跳地含笑扯他的衣带:“大人别急嘛……”语气娇软得自己都快说不下去了!

谢昭也是压根没见过她这样在榻上“声情并茂”,不适应的情绪很快就被心底的躁动盖过,一拨她慢悠悠为他宽衣的手,自己三两下褪了衣衫又拽上她的裙带。

他勾唇一笑:“爷今儿心情好着呢,伺候美人脱衣。”

“呲啦——”一声丝帛撕裂的声音荡出,廊下的豆沙和杏仁都吓傻了!

里面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她们仍隐隐约约地听到了好几句,那些话简直、简直……

天啊!还以为阮娘子和陛下情投意合,其实她心里还有别人?!

而且不止在心里,还折腾到了榻上?!

豆沙只觉心跳快得都要连成一条线了,这决计是要九格院上下全活不了的大罪!陛下待娘子多好啊?不止是“很宠”而且是“专宠”啊!

他都为了娘子视后宫为无物了,不管是不是存着为娘子守身的心,都已是实实在在地干了守身的事,然而娘子自己跟别人……

豆沙震惊过后眼泪就出来了,胡乱抹了一把,张惶地跟杏仁说:“你在这儿守着,我、我去跟福贵说一声,马上就回来。千万别让旁人接近、更别说出去……”

“好……”杏仁怔怔点头,额上全是冷汗。

豆沙脑子都空了,半步不敢停地闯进了福贵屋里,压音间忍不住哭腔:“福贵?福贵!阮、阮娘子房里有个男人……”

“啥?!”福贵惊得一下就从被窝里跳出来了。

豆沙怕得直抹眼泪:“我和杏仁在外面听了半天,两个人正……卿卿我我呢!阮娘子为了这个还把帝姬送了出来,你、你说这事……”

福贵看她吓成这样,知道肯定不是唬他玩的,但他又觉得,这不可能啊!

陛下待阮娘子还不够好吗?六年了,从刚开始单纯照顾她到后来添了那层关系,陛下的心意有目共睹啊!

难道之前阮娘子只是曲意奉承?也不可能啊!从两个人戳破窗户纸开始,好多经过御前上下都知道,阮娘子自己肯定也是喜欢陛下的,听说那会儿她情不自禁往陛下怀里扎的时候可多了,曲意奉承大概很难有这样的举动。

那会儿动了真情,现下反倒红杏出墙?又何必呢!算上平安帝姬,他们连孩子都有四个了,宫里没有谁能比阮娘子的前程更安稳,她何必犯这个险?

福贵一边心惊不已地琢磨一边来回踱步,在一方不大的屋子里足足踱了十几个来回才定了脚。

他问豆沙:“你都听见他们说什么了?跟我说说。”

“说、说什么‘宽衣解带’……”豆沙又惊又羞,低头紧咬着唇,又道,“那人管娘子叫美人,娘子管他叫言大人。”

福贵一愣:“什么?”

豆沙又说:“娘子管他叫言大人……应是朝中的哪位大人?他们还说了什么御史纠劾的事……”

福贵翻着白眼将额上的汗一擦:“得了得了,你去吧,没事,啊。”

……啊?

还在满心惊恐的豆沙一下被他这反应弄懵了。

“嘿……”福贵一笑,走到桌边倒了杯茶给她压惊,简单地说了说当年的事情。他就是那会儿被“言大人”和卫大人“买通”,在尚食局里盯着雪梨保她周全的,也是这样才和雪梨熟络了起来、后来到了雪梨身边。

豆沙听完之后,惊讶得更厉害了:“那、那那……那个是……”

“是是是,准是!”福贵一脸轻松,“不过陛下既然是避着人来,咱就谁也别去戳穿就是了,你们互相通个气儿别慌神,他们爱怎么折腾随他们便好。”

豆沙好想杀回房门前给皇帝跪一个。

——陛下!大晚上的您挺会玩啊!正常日子过久了,想尝试一下偷腥的感觉?

不过反过来说,连“偷腥”都还是偷的同一个人,豆沙心里也是很服气,不得不叹一声“难得”。

豆沙神色从容地回到雪梨门前的时候,杏仁还在不停地擦冷汗。

房里则在不停地呼哧呼哧。

豆沙低着头红着脸把杏仁拽远了,附耳几句低语,杏仁顿时满脸错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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