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静静拉我出来的时候，匆匆忙忙，我也是糊里糊涂。现在，宋洁也是，好像时间很紧。也罢，让她认真开车。到了，我自然明白。

到了医院门口，我买了一袋水果。有苹果，也有桔子。我的寓意是平安吉祥，宋洁没有阻拦我。还没有进门，离病房还有十几米远，就闻到了浓浓的胭脂味了。开始我以为是走过身边的护士身上散发出来的。但她远去之后，气味反而更浓了。宋洁放开了我的手，我以为准备进病房了，在父母面前，她不好意思。没想到，她是换手势，竟和我十指相扣着走向病房。

倘若宋钟看到了，岂不是气死他？还有她的母亲，对我也没有好印象。

我看着宋洁，眉头微蹙：“这样不好吧，洁。你父母会……。”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宋洁已经举起手来，示意我不要说了。我和她，已经站到了病房门口。

宋钟已经睡着。他的手上，打着点滴。病房里充斥着非常浓重的胭脂味，我几乎要作呕了。这种胭脂味，比病房里的药味还要浓百倍。病床边，坐着一个女人，头趴在床上。听到脚步声，她抬起了头。女人打扮妖野，不该露的地方，大多露出来了，不堪入目。半老徐娘了，还画着眉，涂着厚厚的胭脂。医院的空气，都被她污染了。

这个女人，一年多前，我见过，也就是我上门找宋钟要住房的那次。她还把我的水果，推了出来，谢绝了我的礼物。

女人盯着着我和宋洁十指相扣的手，叹了一口气，对我说道：“你出来一下。”

我看着宋洁，希望她能给我答案，宋洁微微地点点头，放开了我的手。我跟着女人，来到了靠近楼梯口的大厅上。女人找了一张靠窗的圆桌，坐了下来。我犹豫了一下，也坐了下来。

“你叫池窦富？”

“是。”

这不是废话吗？我相信，在这之前，即使宋钟没有提到我，宋洁也和她说过我了。

“在金碗公司，你非常有名。听说很多女孩子都视你为白马王子。”女人嘴角掠过一丝冷笑，非常地蔑视。

“过奖了。”我淡淡地答道。

我对她的夸奖没有一点感觉。如果找我来，只是说这些废话，我可要回去了。家里还有好几个靓女等着我喝酒呢。我侧着脸，望着窗外，但感觉这样太无礼了，她毕竟是宋洁的母亲。平时说话，我一般都是看着人的脸说话的，这样可以洞察和我对话的人的心态。不过，今晚和我说话的这个女人，我无法面对。她的领口，开得太夸张了。看见她胸前的两堆“猪肉”，我怕自己会呕吐，今晚会做噩梦。

“我是宋洁的母亲，实话告诉你吧，准确来说，我只是宋洁的养母。她不是我亲生的，而是抱养的。不过，她的生母，是我的同胞亲姐姐。所以，我视宋洁如亲生。我和她爸爸，都把她奉为掌上明珠。宋洁和我姐一样，长得非常漂亮，追求她的人，毫不夸张地说，从这里可以排到火车站。但她连一眼都不看。你和我们家的宋洁关系亲密，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了。我想，这些情况，宋洁应该早就和你说得很清楚了。”

女人的话，令我惊讶。宋洁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气质颇佳，追求她的人，肯定很多。不用宋洁和她母亲说，我也猜到。只是，宋洁是养女，她没有和我透露过半点讯息。

“是吧。”

我不知道宋洁和她的父母说了些什么，也不知道宋洁的母亲和我说这些是何目的，不好回答。所以，我只是简单的两个字，表示肯定，不想多说。我低着头，把自己的视线，局限在一尺之内。

“豆腐，我要问你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我希望你能够坦诚一点，不许有半句假话。”

宋洁的母亲语气非常严肃。如果我抬头看她，一定会发现，她的双眼，一定是凶狠地盯着我看。什么严肃的问题？难道我和她现在的谈话，就不严肃了么？我对人一贯坦诚相待，她之所以有这种想法，估计是宋钟在她面前，说了我不少的坏话了。

“是！”我回答得简明扼要，只一个字，和这种人，不想多说。如果她不是宋洁的母亲，我连一个字都不想说，起身走人。她一副长辈教训晚辈的样子，居高临下，令人非常讨厌。

“前几天，我女儿说她已经怀上了你的孩子，有没有这回事！”

什么？怀孕？开国际玩笑！宋洁怎么可能怀上了我的孩子了？！宋洁和我亲吻过，有过亲密的而身体接触，但我们并没有发生过关系，怎么可能有孩子呢？！我对生理知识再无知，也不会白痴到相信接吻也能让女孩怀上孩子！我司想坚决否认，但宋洁的母亲，好像是一个警察，面对一个嫌疑犯一样的审问，令我非常不满，非常气愤。

“是！”

我撒了一个弥天大谎。我是堵着气的，想气死面前这个女人。她的女儿，被我搞大肚子了，哈哈哈哈！气死她！但我也有配合宋洁的意思。宋洁和父母这么说，肯定有她的目的。哎，为了宋洁，我只好当一回冤大头了！哦，不会是宋洁在外面乱搞了，然后把屎尿泼到我身上？宋洁不会是这样的人！

“啪——！”

“豆腐！我们姐妹俩，就宋洁一个女儿！你就把她给糟蹋了，你良心何在？！”宋洁的母亲拍案而起，怒斥我。

什么糟蹋？！太难听了！我和宋洁，男欢女爱，你情我愿，再正常不过了！和她女儿在一起，我就是没有良心的坏蛋了？！真是可笑！我真后悔，自己太扭捏了。如果果断一点，我的种子，不就在宋洁的体内，生根发芽了吗？宋洁的肚子，现在不就真的鼓起来了吗？这样，真正地把面前凶巴巴的女人气死！哎，可惜呀，只是如果！

这个女人言下之意，是我害了宋洁！我根本配不上宋洁！在这个女人的眼里，我是一个丑陋无比的男人。在她的心里，我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流氓。可是，宋洁对我，就像她所说的那样，是鱼儿对水，眷恋不已。

以后，在宋洁面前，我绝不会再克制了。我该干嘛就干嘛，该抱就抱，该亲就亲，该……。总之，顺其自然。和宋洁这么漂亮和有气质的女孩缠缠绵绵，应该是人生一大乐趣。我现在的冤大头，实在是太冤！

“她会幸福的。”

我回答得模棱两可，但听者不会含糊。宋洁一定会幸福的，她美丽动人，一定会有一个爱她的人出现，给她幸福。但这个人，不会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