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个人,拼命地向他们奔跑过来。这些人的后面,是十几个握着手枪的警察。
这些逃跑的人,不是恶徒,就是坏人,绝非善者!雷姐吓得躲到了老公的后面。
“站住!”他向后一侧身,一掌推开身后的雷姐,挺身而出,拦住了歹徒的去路。
雷姐他们站的位置,正好是一个胡同,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滚开!”冲上来的歹徒气急败坏地冲着他吼道。
他不但没有避开的意思,而且还像一只大鹏一样,张开了双臂,把整条路封锁住了。
“啊——!”一声惨叫,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他痛苦地躺在地上。
他一只手护着胸口,鲜血从五指间汩汩地冒了出来。他一只手做出向一旁推开的姿势,弱弱的声音说:“靠边,别动!”
声音很弱,但非常坚定。
但雷姐还是走了出来,想扶起他。
“走开,危险!”他推开雷姐,不想让她冒险。
他们挡在路中间,歹徒没办法,只好从他们身边绕过。这大大减缓了歹徒逃跑的速度。
“别碰我,会弄脏衣服的!”他看着雷姐身上鲜艳的衣服,拒绝她的救援。
当120到来的时候,他已经永远地闭上了眼睛,不再睁开了。他一只手,沾满了鲜血,另一只手,还挡在胸口外,不让雷姐靠近伤口。
那些歹徒,除了手拿匕首的那个,其余都落了网。他们是从一个赌窝里跑出来的。
赌红了双眼的人,就像吸白粉上瘾了一样,很难戒掉。这些年,雷姐一直冒着风险开赌窝。她的目的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钓那个凶手上钩。但是,她没有成功。
哎,我错怪雷姐了!
这三年,雷姐一直单身,多少媒婆,多少高富帅,踏破了门槛,她都不为所动。她说:“我已婚,我老公在一个很远的地方。”
这三年,雷姐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以她老公的名义。渐渐地,人们习惯了,她是有老公的。
“那时候,要是我能拉住他,或者站出来的那个人是我,就好了。”雷姐很懊悔没有“要是”。她的头,向上望了望,说:“三年来,每逢这一天,我都会穿上这件红色外套,到他的坟前,抱着墓碑,和他说悄悄话。我把自己的初吻,献给了他的墓碑。”
雷姐陷进了深深的哀思之中。
“雷姐——”
“咔——!”
“嘣——!”
我的呐喊,来不及了。我们的车,已经撞上了前面的一辆面包车。
下车一看,还好,面包车的后面,只是稍稍凹下去一点,没有雷姐的思念那么深。雷姐的车,也只是掉了一块指甲大的油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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