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没事,她也放了心,两人巴着门口看外面的状况。这时宫里各处都挂上了白灯,宫人们也都披麻戴孝,一个哭天抹泪的也看不出是真哭还是假哭。
一刻之后群臣也进了宫,因为皇上死得太急没那么多孝服,每位进宫的官员头上都包着块白布,神情凄然。
齐曦澜、齐曦鹏、六皇子和七皇子都在其中,各部大臣也来了。李浅眼尖,并没在人群里找到付言明,花容、花茂倒是立在人群中,两人低低地声音交谈两句,却不知在说些。
路太妃一见众人都来了,哭得几欲断肠。这丫的老虔婆也会装,眼含泪水地诉说心中伤痛,言说先皇是如何英武,如何勤政爱民,死于疾病乃是燕朝不幸。
众人闻听皆悲从中来。
有官员站出来上奏太妃娘娘,国不可一日无君,还请早立新君,也好有人主持大殓。”
路太妃颔首,“皇上早知命不久矣,在昨日就已立下诏书。”她喊一句请诏书。”立刻有黄门捧上一个金漆盒子。
路太妃亲手把圣旨交到太宰陈松手里,陈松展开一看,只一眼便脸上变色。
路太妃慢声道太宰大人,您德高望重,就请宣读皇上圣旨吧。”
陈松不由暗叹一声,他是历经三朝之人,阵仗没见过,自是这圣旨一旦念出,当场便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可此刻又容不得他不念,只得开口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尚无子嗣,大行之后,传位于六皇子曦允,钦此。”
话音刚落,全场皆惊,李浅都听出这里面的猫腻,别人又岂会不知。想必傻子都看得出路太妃要扶上位。不过杜平的西营军队人数颇众,又把住皇宫各处要口。各大臣们不敢惹事,都拿眼睛瞧着齐曦澜和齐曦鹏两位王爷。
齐曦澜默然不语,倒是齐曦鹏冷笑一声道皇上的旨意下得离奇,要论继位那得长幼有序,说都该三哥身登大宝的。”
路太妃亦冷笑,“要说长幼有序?那就该把疯了的敦王请来,你们能同意他吗?再说了皇上也不是长子,他就继承皇位了?”
齐曦鹏道皇上是皇上,是父皇亲选的,岂是你这假传圣旨的能比得了。”
路太妃暴怒,“你说这圣旨是假,可有证据?”
齐曦鹏拿过圣旨看了一眼,见真的是皇家玉玺,不由暗暗冷笑,这些人真是好谋划,皇上玉玺都拿得到。不过越这样,一个个死的越快。
他卷了圣旨,又递给陈松,“反正这皇位我是不想坐的,三哥说句话,要是你没异议,就让给六弟好了。”
齐曦澜磨了磨牙,这个奸诈的小子倒把皮球踢给他了,若他不应,便是和路太妃下了战书,若应了难道眼睁睁把皇位让给个乳臭味干的小子?就怕到时当政的不会是皇上,而是太后,这天下也改姓路了。
齐曦澜自认也在此事上费了心思,他本也想借着齐曦炎病重做些文章,可没想路太妃竟然快他一步布了局,还做得这么天衣无缝。看来今日少不得要跟她一拼了。
他打定主意,看了一眼旁边的方晚清。见他点头,便要过陈松手中诏书,反反复复看了许久,又拿到太阳底下照了照,突然道这圣旨是假的。”
路太妃大惊,“你不要乱说,这分明是皇上玉玺。”
“玉玺不假,字迹却是假的,太妃不会以为咱们都是傻子,连皇上的笔迹也分不清吧。”他说着竟几下把圣旨撕了个干净。
路太妃没想他这么大胆,不由气得双眼冒火,大呼着来人,拿下启王。”
方晚清早得了命令,已先动手,指挥御林军冲入西营军,两边顿时打了起来。一喊杀声震天。
仿佛为了呼应地上的闹剧,天上也飘起了雪花,一片片大如鹅毛,打在人们的头上脸上,却丝毫感觉不到寒意。周围全是人潮,热血沸腾的士兵们杀得疯狂,杀得兴起。鲜血洒落在雪上,连地都染红了。
来进宫议事的大臣们很多都惨遭鱼池之灾,几百个朝臣都忙着躲藏,有那躲闪不及的都做了刀下冤鬼。这个时候谁还管你官至几品,看着碍眼碍手的先宰了再说。不多时皇宫上下血流成河,尸堆如山,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李浅看得心痛,终究是没躲过这场灾难,或者比她原来所想的更庞大,场面更凄惨。这么多人,这么多士兵,这么多背后操纵的黑手,他们做这一切都为了?就为了大殿上那个砍碎了也卖不了几两银子的宝座吗?
齐曦鹏被东营士兵护着退在一旁,倒很有些准备看戏的意思。
紫衣卫未得令是不能出手的,他们不动手也不值得惊异,只是这些人向她动手倒积极主动,打真正反贼倒装傻充愣起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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