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马德里了，能让我见见多斯桑托斯吗？”

看到这条邮件，顾思汝连呼吸都停滞了。这么久没有联系，她差点忘记乔安娜了。她想到现在睡在自己身后床上的多斯桑托斯，这个孩子，她一直觉得就是自己的。可是，同时，她也很清楚地知道，这个孩子的亲生母亲不是她，是那个给她发邮件的女人。即使是克里斯蒂亚诺，他也没有权利不让多斯桑托斯不认母亲，在葡萄牙的法律里，保护着父母与孩子的血缘关系。她不知道，如果多斯桑托斯知道自己的妈妈不是她之后，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跟她那么好，还会不会粘着她喊“mama”？

克里斯蒂亚诺洗好澡出来，看到顾思汝呆愣地坐在电脑前，以为她又看到了什么好看的照片在发呆。看清屏幕上的内容后，克里斯蒂亚诺皱起了眉，问她：“你还在跟乔安娜联系吗？”

顾思汝回头，他看到她的眼里满是惶恐不安，她说：“克里斯蒂亚诺，如果多斯桑托斯见到了乔安娜，他还会不会叫我’mama’？”

克里斯蒂亚诺搂住她的肩膀，把她按在自己怀里，轻轻拍她的背，安抚她：“不会，多斯桑托斯跟我一样，很爱很爱你，对我们来说，谁都没有办法取代你。”

顾思汝抱住克里斯蒂亚诺，她需要在他怀里寻找安全感。克里斯蒂亚诺在她身边坐下，把她拉到自己膝盖上坐着，圈着她，柔声说：“告诉她，在多斯桑托斯成年之前，我不会让他们见面。你以后，也不要再跟她联系了。”

顾思汝趴在克里斯蒂亚诺肩头，看躺在床上的多斯桑托斯，小家伙儿根本不知道，她现在经历着怎样的惶恐。对于克里斯蒂亚诺，她有过不信任，有过怀疑，但是失去他，她也只会认命，因为这个男人不是她能控制的。但是，多斯桑托斯不一样，他从出生开始，几乎就是在她的陪伴下成长的，她无法想象失去他会怎样。她更加无法想象，有一天他不爱她这个mama，不认她这个mama，她会是多么的伤心。

按照克里斯蒂亚诺说的，顾思汝给乔安娜发了回复：抱歉，我不能让你跟多斯桑托斯见面。

她知道自己很自私，但是，为了多斯桑托斯，她愿意做一个自私的人，她可以不向自己内心的罪恶感低头。

多斯桑托斯醒来，“嗯嗯啊啊”地叫了几声，引起大人的注意。在顾思汝看他的时候，他就软糯糯地喊一声“mama”。顾思汝去抱他，给他换衣服，带他去洗脸，给他泡牛奶喝。整个过程中，他都乖乖地待在顾思汝怀里，时不时地伸出小手揪着顾思汝的衣服撒娇。别人家孩子起床气犯了，会踢被子发脾气。多斯桑托斯犯起床气的时候，就会抱着她撒娇，别人谁都不要，只要mama。或许是因为她曾经离开过一年半的原因，回来后，他愈发地粘她，连她偶尔回中国，小家伙儿都要难过很久。

顾思汝抱着他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小家伙儿端着他独有的奶牛斑纹的牛奶杯，惬意地喝着他的牛奶。小孩子效仿大人的本事总是很厉害的，顾思汝和多洛雷斯常在花园里喝咖啡，端着咖啡杯的优雅模样，让克里斯蒂亚诺总是忍不住要去亲她。小家伙儿就学着她的模样喝牛奶，故作优雅的样子，实在是搞笑。

克里斯蒂亚诺走过来，小家伙儿就故意把脸凑过去，意思是：papa，你快来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