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夫!”
“先生,不要!”
林沐风低吼了一声,情急下爆了一句粗口,“去他娘地,什么狗屁忌讳,老子要进去陪着娘子!”
这个时候,从外院中传来匆匆的脚步声,一个尖细的声音传来进来,“圣旨到,林沐风接旨!”
林沐风已经推开了起居室的外房门,听见这声不男不女的呼喊,心头一震,只得停下身回过头来。
一个小太监双手高举着圣旨走了进来,两个大内侍卫紧随其后。小太监好奇地看了这一院子的人,干咳了几声,在月光下朗声又喊了一句,“圣旨到,林沐风接旨!”
林沐风反身跪倒,柳东阳父子和张风也都原地跪倒。小太监打开圣旨,刚刚宣读完圣旨,突听房中传来一声清脆的婴儿啼哭声,“哇!”
“啊!若梅生了!若梅生了!”林沐风兴奋地一蹦而起,又匆匆跪拜在地,高声呼道,“拜谢皇上的圣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让你即刻进京,但你娘子刚刚产子……这样吧,咱家回去禀告皇上……但你要尽快赶到京城见驾,知道了吗?”小太监接过林虎递过来地一个“红包”嘿嘿一笑,“林生员,祝贺你生得贵子!咱家就不耽误你了,告辞!”
柳若梅足足被折磨了一个下午,才产下了这个男婴。她躺倒在床上,全身无力,脸色苍白,额头上居然生起了一层红色的类似湿疹一般的小疙瘩。
“宝贝儿,辛苦你了……”林沐风如释重负,坐在床边上,紧紧抓住柳若梅冰凉湿润的小手,兴奋地眼神望着窝在柳若梅怀里吮吸着她胀鼓鼓**的婴儿----自己地儿子啊!自己在大明地儿子!圆脸大眼,尤其是那两道眉毛,那笔直挺拔的鼻梁,像极了自己啊!
柳若梅吃力地抬起手臂来,轻轻抚摸着林沐风涨红地脸颊,脸上洋溢着痛苦且幸福的笑容,“夫君,这小冤家差点要把妾身折腾死……对了,夫君,给咱们的儿子起个名字吧。”
“若梅,这孩子生于秋,就叫他秋生吧。”林沐风怜惜地俯身为柳若梅擦去额头的虚汗。
“秋生……好名字,孩子,你听见了吗,你爹爹给你取名字了,你叫林秋生!”柳若梅伸出手去,小心翼翼地拍打着怀里的秋生,眼中的母性越来越重。
朱元璋连连下了两道圣旨。一道要宣林沐风进京,还有一道,在益都县增设了一个卫军千户所,命青州卫调派1000名官军常驻益都,军营就设立益都城外距离林家主窑不远的地方。同时,还在益都设立了一个锦衣卫的百户所。意思很是明显了,用重兵保护大明瓷行的货源地。
这些日子,王二带着一帮工匠们,一共为宫里烧制出数千块釉里红的瓷砖,当然,图案纹饰以及釉面质量相对林沐风前番为朱元璋烧制的试验品来,略差一点。
在家里陪着柳若梅呆了几天,林沐风开始准备入京。圣命在身,他也不敢久留。家里的一切,还有瓷窑的事物都交给了张风和王二。与柳若梅依依惜别,对轻云和轻霞千叮咛万嘱咐,要她们照顾好柳若梅,又让柳府加派了几个护院守在林家,他这才跟随着青州卫指挥使毛元龙派出的护送御用瓷砖的官军队伍,踏上了进京的路。
林沐风本来是想带张风一起进京的,但他死活不肯。林沐风知道,他是放不下香草,见他坚持,只得由他。柳若长也带着十几个伙计跟随林沐风一起进京。这一番,他们要将大明瓷行的总行开设在京城。
红日高悬。青州卫千户杨凌纵马指挥着官军押运着近百辆车马,缓缓出了益都县城,向济南府的方向行去。林沐风骑在朱元璋御赐的那匹枣红马上,回过头来深深地望着渐渐消失在视线中的益都县城,眼前似乎浮现起柳若梅和秋生的脸庞,他嘴角浮起深深的笑容,心里默默地呼道,“娘子,孩子,再见了!”
身后,张风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匹劣马,笨拙地骑在马上追了过来,高声呼道,“先生,先生!”
林沐风止住马,在马上回过头来,“阿风,你莫非改变主意了,要随我一起进京?”
“先生,不是这样的……阿风是想,先生你能不能……”张风支支吾吾地说出了他的想法,他是想要让林沐风去跟他的姑母姑父武定侯郭英夫妇提提他跟香草的事情。
林沐风叹息一声,“阿风,我尽力而为吧。不过,阿风,我可警告你,你不许辜负了香草,否则我可不饶你!”说完,林沐风纵马疾驰撵上了渐渐远去的队伍,慢慢消失在张风的视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