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萧睿三口子送走了杨家地族人,萧也挂念在洛阳的家和丈夫,也着急要赶回去。萧睿本来有意要让萧两口子就此长住长安,但萧却再三不肯,萧睿只得派人驾车将萧送回洛阳。
城东灞河,正是夏初郊游好时节。一座数十米长地木桥横跨灞河两岸,河堤上林木茂盛鲜花绽放,绚烂倒影投入河中,使得清澈的河流融汇了这个夏初至为华丽多姿的色彩。
姐弟两个洒泪而别,萧睿站在游人如织的灞河桥的这一端,眼望着萧乘坐的马车扬尘而去,眼圈一红,心中甚是不舍。
花树丛中随处可见郊游的士子仕女,身披五彩华丽纱巾的女子鬓边簪着带叶花枝,面上红云比鲜花更为妖娆。温和的风轻轻吹拂着,一河的涟漪。就在那仕女之间,三三两两的华丽袍衫的公子王孙,鲜衣怒马手执马鞭,顾盼生辉。除此之外,大抵还有不知道是谁家的公子哥儿,呼朋唤友,叫来了歌姬舞女,便在灞桥之侧丝竹艳舞,引得路人游人纷纷围观喝彩。\*\
可惜这长安城外的盛景没有引起萧睿一丝半点的喜悦之情,反而让他更加的惆怅。一旁的玉环深知自己爱郎对于萧的感情,便柔声道,“萧郎,姐姐暂时回洛阳,等过几年,我们回了长安,再把姐姐和姐夫接到长安来,从此以后再也不分开便是……”
李宜也劝了几句,指了指灞河边上的热闹景象,笑吟吟地道,“子长,姐姐急着赶回洛阳乃是为了跟姐夫团聚,你又何必伤感?你看这灞河两岸如此风景绝佳,你我三人既然已经出了城,何不也尽情畅游一番?”
萧睿微微一笑,刚要答应李宜,却见令狐冲羽一骑疾驰而来,瞬间来到近前,翻身下马躬身道,“公子,皇上有旨到,高大将军正在府中等候!”
“大将军!”萧睿匆匆赶回城里的萧家,见到了等候在客厅中喝了好几盏茶,已经多少有些不耐烦的高力士。也难怪高力士不爽,他跟随李隆基多年,到处宣旨,还从未有人让他等候如此之久。但这萧睿有些不同,即是圣眷正隆的新贵人,又是自己的小知己,高力士这才耐着性子等候着,要是换成别人,他早就拂袖而走了。
“状元公啊,你倒是好大的架子!”高力士不由撇了撇嘴。
“抱歉之至,大将军,萧睿在城外送别家姐,不知道大将军光临,实在是罪过罪过!”萧睿赶紧赔笑,对于这个位高权重与众不同的大太监,他可是早就打定主意万万不能得罪的。
“罢了。皇上有旨,朝议郎、戎州县令萧睿接旨!”高力士尖细嘶哑的嗓子再次响起。
萧睿一怔,这才醒悟过来,原来自己已经有了官职了,他心里嘿嘿一笑,跪倒在地,呼道,“臣萧睿接旨!”
原来,李隆基封皮逻阁为云南王、越国公、开府仪同三司,并赐名“蒙归义”。皮逻阁即将举行登位大典,特遣使臣来恳求大唐皇帝陛下派人参加观礼。李隆基或许是一时心血来潮,想起萧睿将要赴任戎州,去这南诏洱海倒也顺路,便硬生生封了他一个御赐金牌的钦差大臣,先去南诏观礼,然后再回戎州赴任。
后来萧睿才明白,李隆基哪里是一时心血来潮,分明就是早就谋划已久。
萧睿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还未上任的县令,但他却有着多重的身份。御赐金牌在身,天子门生、新科状元、才子酒徒、名士大贤、玉真义子---这些身份随便哪一个提留出来,都不得了,让萧睿前去,也算是给足了皮逻阁面子。
萧睿外放县令又当了前往南诏的观礼钦差,一时间,这又成为长安城里的一大新闻。而在萧家,还有另一个新闻悄然在下人间流传:那便是令狐冲羽,竟然也得了一个仁勇校尉的武职官,正九品。
萧睿不用问也知道是李林甫所为,对于令狐冲羽跟李林甫的关系,他一直很是好奇但却强忍着没有问令狐冲羽,既然人家不愿意说,想必就是有难言之隐。实际上,令狐冲羽跟他的时日也不短了,他的为人萧睿很是清楚,如果不是有难言之隐的话,令狐冲羽绝不会瞒他这么长时间。
令狐冲羽有了出身,萧睿也替他高兴,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如今令狐兄有官职在身……”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令狐冲羽打断了,“公子,令狐冲羽这一生誓死追随左右,绝不离弃。这武职官,不过是为了保护公子前往南诏而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