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锈手下大多数的禁军士卒都跪倒在地,老老实实地缴械投降。``. ``只有孤注一掷的薛锈和李瑶、李琚三人,带着百余人禁军心腹死党仍然在负隅顽抗。不过,这一场敌我悬殊的拼争没有任何悬念,就在李隆基在一群妃子的安慰下平定下心神之后,旁边的那一场厮杀已经基本宣告结束。
李瑶和李琚被擒,而薛锈寡不敌众之下,被立功心切的禁军士卒当场斩杀。追随他们的一众侍卫和禁军心腹全部尸横当场。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气,李隆基如释重负的眼神投射在摇摇欲坠的毛寿身上,眼中投射出一丝感动,摆了摆手,“毛爱卿带病前来为朕清除叛逆,立下大功,朕自当重赏!”
“尔等一众禁军士卒,今日救驾有功,传朕的旨意,赐今日救驾之士卒钱一贯,御酒一坛!”李隆基摆了摆手,昂昂然站在那里,接受着数千禁军士卒震天的跪拜谢恩。
毛寿颤巍巍的跪倒在地,“皇上,臣救驾来迟,让皇上受惊了!”
“爱卿平身,赐坐。”李隆基见毛寿脸色煞白,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抖颤,不由心里大是感叹,所谓患难见真情,这往日自己看不上的毛寿今日却成了平叛的大功臣。想起往日自己对他的冷落,又见他带病前来,一向冷酷的大唐皇帝叹息一声,“毛爱卿今日于朝廷、于社稷皆立下大功,朕心中感念……”
玉真匆匆跑了过来,喝问道,“毛寿,我那萧睿孩儿何在?”
毛寿一怔,回身望去,见满场毫无萧睿的踪迹,不由叹息道,“殿下。萧公子以文弱士子之身与臣一起奔波救驾,在那半道上扭伤了脚,臣已经留下几个士卒照顾于他……这会儿。想必已经快赶过来了!”
说话间,就见一个黑衣青年搀扶着萧睿一瘸一拐地走来,身后紧紧跟随着几个禁军士卒。萧睿脸上尘灰满面。崭新的衣衫上有些地方还沾染了点滴的血迹和泥尘。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沾染上的。
玉真面色一变,急急迎了上去,李隆基面上浮起一丝赞赏的笑容,正要褒奖萧睿几句,却见皇宫方向浓烟滚滚,一骑飞奔而至,一个大内侍卫翻身下马,跪倒在李隆基跟前。颤声道,“皇上,太子殿下畏罪在东宫……”
仰首张望着皇宫方向的滚滚黑烟,李隆基默然半响,缓缓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又是沉默半响,李隆基深深地望着萧睿,连连点头,“萧睿。朕果然没有看错你。朕之安危。今日系于你一个士子之身,危难关头。尔小小年纪却有胆有识,不畏刀兵。孤身奔走于骚乱之中,力挽狂澜于将倾,这才谓之大唐名士之真本色也!”
顿了顿,李隆基蓦然喝道,“诸位爱卿,萧睿赴汤蹈火救驾,当居首功。尔等可替朕拜萧睿一拜!”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皆惊,堂堂的大唐重臣去跪拜一个白身的少年,这岂不是有些太荒唐了。但众人看着李隆基那森然地神色,不由心里都是一颤,犹豫了一会,众人皱眉蜂拥过来聚在一起向萧睿拜去,萧睿岂敢受拜,只得连连摆手,在令狐冲羽地搀扶下急急避到了一侧,“诸位大人,莫要折杀萧睿!”
少年有胆有识,能处乱军之中毫无惧色,如今又居功不自傲,萧睿的表现就在这一刻深深地赢得了满朝文武的好感,无论是所谓地忠臣一脉还是所谓的奸臣一系。这些大唐权贵们深知,今日如果不是因为有萧睿这个出人意外的“通信员”,恐怕此刻早已经是君不君臣不臣了。
萧睿皱眉前行了两步,这脚崴得厉害,每走一步都疼得厉害。他强行忍住痛,从怀里掏出那面御赐金牌来,递给了玉真,苦笑道,“娘亲,这金牌萧睿原璧归赵,只是萧睿这脚痛得厉害,我想回府去歇歇了。”
玉真没有接金牌,却伸手扶住了萧睿,又回头瞥了李隆基一眼。
李隆基朗声一笑,“萧睿,这是朕赐给玉真地金牌,没想到,却是这金牌却成为你带兵平叛地信物,好----也罢,萧睿,今日之大功暂且记着,容朕慢慢封赏,这金牌嘛,朕就赐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