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黄昏时分,这对情侣的衣衫很快便自然风干了。望着少女刚刚换过劲来的脸色,萧睿心头一阵感动,伸出手去轻轻去她拂去了肩头上的一缕干透紧紧贴在衣裙上的水藻,没有说什么,紧紧地将她拥抱在怀里。
在少女义无反顾跳下来的那一刻,萧睿绝没有料到,少女竟然是一个从来没有下过水的旱鸭子。在萧睿意外落水的一刹那,少女心里一片空白,她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冲向了河面,忘却了生死,扑向了那刚刚在河面上露出头来的萧郎。
这说明不了什么,但这又充分说明了一些东西。最起码,从少女咬着牙笨拙地跳进河中的面部表情上,萧睿读到了少女对自己深深的意欲要同生共死的依恋。
“生便生,死便死,只要能与萧郎在一起,奴什么都不怕。”这是少女被萧睿从水中救起托上岸后,清醒过来所说的第一句话。在烈日透过茂密树荫而执着地洒落下来的光辉下,少女的俏脸白如寒霜,湿漉漉地头发上不断地低落水珠,发育良好地小胸脯剧烈地起伏着,眼中分明还含有两颗晶莹而绚烂的泪花儿。
萧睿心头一热,毫不犹豫地俯身下去吻住了少女冰凉而火热的樱唇。
那一刻,郎情妾意情浓于火;那一刻,天地空旷寂寥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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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儿吃惊地看着萧睿和少女各自用怀抱着一捧捧雪白喷香的花瓣走了进来,忍不住好奇地问道,“少爷,玉环小姐,你们这是?”
萧睿轻轻一笑,“秀儿,来帮我一把,去厨房取一个大盆来,将这些花瓣洗净。然后再用石臼捣榨出汁液……”
……
……
洗干净的栀子花瓣用石臼捣榨出如同乳汁一般的汁液来,萧睿将寥寥无几的汁液小心翼翼地倾倒进一个小巧的玉瓶中,然后用木塞封口,上蒸锅蒸馏。
大约半个时辰后,取下玉瓶待其凉透后,又将秀儿从酒徒酒坊蜀州分号那里取来多次蒸馏出的五粮玉液的高度原浆,倒入玉瓶中少许,稀释露珠一般滚滑在瓶底的栀子花汁液。盖好木塞并又油纸密封好,萧睿将玉瓶握在手里,在少女玉环和秀儿的注视下,猛烈地摇晃起玉瓶来。摇晃了半响,这才又将玉瓶继续上锅蒸馏。
夜幕沉了下来,夏日的夜晚繁星点点。朗月之下,杨家的院中一片清亮。玉环和秀儿老老实实地坐在杌子上,看着萧睿一脸狂喜地走出厨房的门,少女再也按耐不住,起身迎了上去,“萧郎,你到底是在作甚?快跟奴说说吧。”
萧睿笑着扒开瓶塞,一股子浓郁的花香和清冽的酒香混在一起扑面而来,少女一怔,继而狂喜道,“萧郎,你又酿出新的酒品来了?好香哦,不知味道如何,让奴来尝尝。”
但少女马上又皱了皱眉,“萧郎,似乎太少了些,统共这小半瓶……”
“玉环,我给它起了个好听的名字叫花露琼浆,呵呵。不过,这不是拿来喝的,而是用来喷洒在身上的,不但可以替代香粉,还有驱逐蚊虫叮咬之奇效。”萧睿心满意足地抬头望向了漫天的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