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尽在不言中。萧睿笑了笑,柔声道,“玉环,你知道的,我早就跟刘府小姐退婚了……”
少女虽然幽怨惶然心情复杂之极,但闻言还是忍不住一喜,羞怯地扫了他一眼,垂下头去,幽幽道,“那又与奴何干?”
萧睿慢慢又跪坐在塌边,声音小了下去,“玉环,过些日子,我会请媒人上门来再次向你叔父求亲……玉环,我既然要娶了你,就会呵护你一辈子……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低沉的声音余音绕梁,少女痴痴地望着萧睿离去的背影,泪花儿喷涌起来。而门外,杨家郑氏夫人那谄媚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萧公子好走,好走,孟阳,去送送萧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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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旧宫。这座大唐曾经的浩大深宫,如今早已除尽了喧嚣和浮华,变得非常非常的幽静。
在一片雕梁画柱的宫殿楼阁掩映之间,青石铺就的宫中路径上,缓缓并肩行走着一男一女。少女一身盛装,眉眼如画,而男子却正是今日入王家酒肆饮酒的少年,只是此刻他脸上早已没有了故作的深沉老成,稚嫩的脸上毫不掩饰地流露着调皮之色。
“宜姐姐,今日我去那王家酒肆见了那酒徒萧睿了。明日我派人去买一葫芦清香玉液来,姐姐你尝尝,的确是名不虚传啊!”少年砸吧砸吧嘴,有些留恋地道。
少女哦了一声,“琦弟,我们此番回洛阳小住,你可不要胡乱出宫免得惹出事端来,母妃怪罪下来,我可是保不住你。对了,你说的这酒徒萧睿可是最近风传的‘饮中三仙歌”上的那个‘卓尔不群美少年’?”
“不错,不错,正是他。我觉得吧,刘雁容似乎有些不识货,此人风仪俊秀,才学过人,又是擅长品酒酿酒的高士,来往者皆是李杜这等大才子,怎么能是浪荡子一个呢?怕是她们刘家嫌贫爱富有意悔婚吧。”少年也就是当今玄宗皇帝最宠爱的武惠妃所生的儿子盛王李琦,李琦撇了撇嘴。
少女便是武惠妃所出的咸宜公主李宜。如果萧睿在此,他一定会惊呼,这便是当日杨玉环脱下民间裙装走入皇家的大媒人啊!
李宜若有所思地淡淡一笑,“雁容倒也不是嫌贫爱富之人。只是这萧睿的浪荡子之名怕是有所误传,我早就说了,萧至忠也是一代名相,他的儿子怎么会这般不堪。”
“饮人不饮酒,正自可饮泉。饮酒不饮人,屠沽从击鲜。酒如以人废,美禄何负焉。我知谪仙人,把酒诉心言。子美何物人?亦复为陶然。兼忘物与我,三人效前贤。”
“这首诗作清奇别致,韵味十足,蕴含至深禅机,读的越多感触越深,能将酒中三味解读如此,想必萧睿的酒徒之名也不是虚传。能作出此佳作,萧睿其人才学定然不浅,否则依那李白狂妄的个性,岂能与他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子相交。”李宜缓缓道,“琦弟,中秋之日的诗酒会上,你派人请这萧睿到场,本宫要瞧瞧他的闻香识酒之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