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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季府所小喜鹊巷子算不得是高门大户聚居之处,因为这里是季大人还没有升官之前所置办下宅子,之后虽然一路高升,直至做了阁臣,但季府也没有搬家。
大约是随着季大人不断高升,府里人也没有变多,这个地方住着,也没有什么不方便,所以也就懒得再去置办府邸搬家。
而且季大人作为风光人物,受到各方瞩目,要是一升官就搬家,那也未免影响不好。
故而季府邻居都不是什么有分量人物,靠着季府季衡书房院子那边人家,乃是一户小商户人家,季府和他家交往并不太深,对方家里不敢来高攀,季府又没有那么低姿态会去乎他们,所以只是过年过节时候,两家会互送一些节礼,但也都只是平常之物,诸如腊八时候几碗腊八粥,端午时候两串粽子等等。
许七郎是个性格十分大方而爽朗人,居然和这家关系还不错,故而对方愿意将房子租给他,只是不知道他是要打地道,而许七郎也不会害了他们,故而许七郎租了房子后,就让他们家搬去了城南他为他们准备一处宅子里,这样,许七郎这里打地道,即使以后被发现了,这家主人家也可以说他们家之前就搬走了,并不知道此事,就不会背上罪名。
其实前两天守着季府禁军就发现了这户邻居家里奇怪之处,因为从这里出入都是男人,许七郎怕晚上挖地道声音寂静夜里会被注意到,都是让白天挖,泥土就堆隔壁房间里,因为两家隔得太近,中间只有一条小巷子,小巷子头是季府一个侧门,侧门里面是马房,这时候,这个侧门自然也是被禁军守住了。
因地道都是白天挖,故而到夜里,这户商户人家里几乎就没有人,只有许七郎安排十分信任下人这里看守,故而院子里几乎就没有点太多灯,到夜深时候,是没有灯火,但这一天,禁军发现这边来了几次人,里面灯火也要比平时多一些,甚至过三了,这边还有灯火,禁军反正是直属于皇帝,京里本就有着特权,不怕错抓,就怕出了事他们没有反应及时,到时候罪责可就大了。
围着季府这一队禁军是隶属于亲卫,统领付扬正是皇帝跟前一等侍卫,皇帝没有派其他人来,是怕别人不知轻重,付扬懂皇帝心思,所以对季府看守,是重得不让一只苍蝇飞出飞进,但是,也绝对不会有任何为难季府意思,对季府里饮食用品提供不可谓不周到。
付扬一番思索之后,已然吩咐了下去,亲卫禁军里面也是属于一等一厉害,故而悄无声息地就进了季府这个邻居家里,许七郎怕人多反而误事,故而带身边只有几个得用下人,侍卫一进入这个商户人家,很就控制了各处,然后抓住了候偏院里等候许七郎出来两个下人,将两个下人正要抓去审问,就看到了从一个架子后面小空间里闪出来一丝亮光,两个侍卫飞地隐藏了起来,只见从哪个架子后面裱画遮挡处又走出来了一个年轻小厮,此人一手提着一盏小灯,一手拉着一个人,而后面那个人,则穿着藏青色衣衫,眼睛被蒙着,另一只手则提着一个诊箱。
侍卫不由分说,已经扑了过去,于是许前和大夫什么也没来得及做,就也被抓住了。
其中一个侍卫提着灯绕过那个作为掩饰架子和挂画一看,心想好家伙,这里竟然有一个地道,而且这地道显然是挖,且是通向季府。
于是付统领很就被叫来了,付统领看到了这个地道也是一惊,然后又有侍卫来通报,说旁边锁起来那间房里全是堆土,想来就是挖这地道土,这地道不是从季府那边挖过来,而是从这边挖过去。
不是从季府挖过来,说明不是季府里面人做,而是外面人挖过去。
是外面人,付扬那就不怕了。
他皇帝跟前做一等侍卫,又是一队亲卫统领,不仅是武艺高强,心有城府,而且是很懂皇帝心思,不然也不会得到如此重用。
说起来,季衡琼林宴上被皇帝留下,当时付扬就御园里做护卫工作,深知皇帝和季衡之间那些暧昧,外面虽然是捕风捉影地传皇帝和季衡之间断袖之情,多数还是杜撰,但付扬却深知皇帝对季衡感情,并不比当年汉哀帝对董贤少,不过只是现皇帝不是汉哀帝,季衡也不是董贤。
付扬是不敢自己耀武扬威给季府不好看,但是对付外面人,他却知道要越不遗余力越好。
那个地道口被几个侍卫守了起来,付扬没有进地道,而是先审问了这被抓起来四个人。
许家这三个奴才,都还有些骨气并不说,而那位安大夫安林泉,却是个会保命,于是不用侍卫审问,他已经从这些人穿着看出了他们身份,于是一股脑地将什么都说了,但是将自己说得十分无辜。
“我是个大夫,被人求上门来,说有人病重要看病,对我是许之以利动之以情又威胁我不来就让我再京城呆不下去,官爷,我哪里敢不来,只是不知道对方竟然是罪犯身份,将我害成了这样。”
付扬不听他一个长得像杀猪大汉男人哭哭啼啼花言巧语,肃然问道,“看病?你是给谁看了病?”
付扬听闻有人生病,只是一僵,怕是季衡生病,到时候府里出了事,以皇帝对这个情人宝贝,他恐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所以马上警惕了起来。
他是边疆历练过数年,军功身,只要不收敛,就是满身杀气,不怒自威,安林泉不敢隐瞒,道,“这个小就不知道了。”他指了指被绑起来许前,“我是一直被蒙着眼睛,被这个小哥带到了一间房里,要看病时候才揭开了黑布,小那屋子里又不敢乱看,且前面被帘子遮了起来,病人只是伸出了手来小诊脉,其他,小是一概不知呀。”
付扬眉头锁了起来,心想季府有人生病,为何会不直接对禁军要求说要大夫呢。
他又问,“你诊病病人是什么病?”
安林泉皱着眉说,“倒不是什么病,只是有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