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喜欢……嘻嘻……”
温文转过头,冷冷盯着叶大龙:“给你一个机会,到底有没有欺负我贤弟?”
说着,向前迈了一步。
这一步,却在叶大龙心中如同乌云蔽日一般,留下了阴影。
“有……”
可叶大龙是个有些聪明的人,这个“有”字刚一出口,就知道不好,连忙收回。
“没有!”
那表情,就像是一位激愤的儒生受辱之后,一脸的“是可忍孰不可忍”!
“到底有还是没有!”温文声调反而压低了许多,可是恰恰这种低沉的声音让叶大龙更加心情沉重,平常脑筋转的跟开花似的,现在却怎么也转不动。
额头上,大把大把的冷汗流了下来,裹着劣质的胭脂水粉,在其脸上留下了一道道沟壑的痕迹。
“莫须有!”
最终,在温文的巨大压力之下,叶大龙嗓子眼里迸出了三个悲恸的音节,几不成声。
此言一出口,叶大龙就立刻用双手紧紧捂住左右脸颊,生怕温文再来两巴掌。
咚!
一拳直击其面门。
一拳下去,叶大龙直接倒飞出去,一头栽在院墙之中。鼻梁塌陷,满面是血,真个惨不忍睹。
邢法与李元聪见状大骇,因为他们刚才明明看到温文看似不经意的一拳,竟然直接将叶大龙一身灵力强行禁锢体内无法动用。
要知道能够做到这一点,说明此人至少有灵晶境后期的实力,甚至或许这个不起眼的小道士已经是灵晶境后期大圆满的修士?
或许这个小道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个小道士口中的“九天御女宫”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人在面对未知东西的时候要么极为自大而心生鄙视,要么心生恐惧而将其无限放大,真正能理性分析的,却是极少。
邢法显然已经将温文口中所述的“九天御女宫”想象为那种世外隐匿的强大宗门,奉行的是精英教育,一旦弟子到达某种实力之后就会让其入世历练,以期对道、对人生有所感悟。
此时此刻,温文手中多了一把薄如蝉翼的冰刀,缓缓朝叶大龙而去。
在餐霞宗的过往种种,与石良的冲突、与钟离平的纠葛、与公羊四兄弟的争强,与胥道风间的争气,都让温文明白了有的时候心狠手辣还是必要的。
正如眼前之事,自己已经是将那白王朝给得罪了。别说将小狐狸放了,就是单单把人收集的香火之精给全吃了,恐怕那白王朝就不会善罢甘休。
因此,今天温文不能放过这三人。
已经灵力被短时间镇压住的叶大龙看着叶辰心中是又怒又恨,可是看到温文手持冰剑,朝自己走来,冰剑反射着晨曦,将一缕夜晚的余凉映在他的脑海,手脚不由自主地抽搐了起来,已然吓破了胆。
只是,温文虽然性格有些骄横跋扈,但以往杀人也好、嚣张也罢,都是建立在一个“理”字基础上的。
可今日,若真的杀了叶大龙……
温文越是动作缓慢,越是迟迟没有动手,对叶大龙造成的心理压力越大。后者感觉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不知不觉之间,一股骚味从其裤裆间散发出来。
淋漓几滴黄液,啪啪地落在地面上。
“温兄,能不能先留叶大龙一命?”
就在温文心中犹豫之时,自打进了这城隍庙之后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的邢法突然上前一步,恭敬地朝温文道。
“邢……邢师兄,救我!”叶大龙终于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他真的很怕死。
原本温文杀心就已经动摇,听到这邢法之言,忍不住转头问道:“为何?”
邢法没有回话,只见他抽出腰间三尺白剑,白光一闪,一剑架在叶大龙的脖子上。
“邢师兄,你这是何意?”叶大龙面如死灰。
“你应该知道我要问什么!”邢法恶狠狠道。
闻言,那叶大龙凄惨的脸上反而挂上了凄厉的笑容:“嘿嘿嘿,邢师兄,小弟所说千真万确,而且小弟知道的比你想象中要多。”
“嘿嘿,我知道,你心里总是把自己摆在一个高高在上,曾经的豪门子弟,从来没有把师弟我看在眼里。我呸!你以为老子就把你放在眼里了?”
“你真的以为,义父是看中你的一身修为和天赋了么?也不撒泡尿好好照照自己的模样!”
“其实……”
叶大龙还要说,李元聪似乎也知道他要说什么,立马出口制止,语气阴沉:“叶师弟,有些话是不该说的!”
此时此刻,刑法心中乱做一团麻,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这叶大龙的话。
最终,他还是鼓足了勇气,一下子跪倒在地,朝温文道:“温兄,求你千万要大发慈悲,救我妹妹于水火之中。我刑法做牛做马,也一定要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温文闻言一抹脸,瞥了小狐狸一眼,嘴里咕哝道:“靠,我上辈子也没有积什么德啊,怎么这么多人想要给我做牛做马啊……”
“他.娘的,看来人不能太善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