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道风一身羽衣星冠随风猎猎作响,空气如刀,割的他脸上生疼。这感受让他不禁想起先前被公羊福一钩子钩住,然后被四人分而食之的悲惨画面。
一想到这悲惨的画面,他就想起方才大秀四杀暴走的温文,想起温文语出轻薄何任芝的样子。
“不行,不能再让他们小看,这样下去我岂不是要成为团队的鸡肋?!”
“醒过来,反击!”
胥道风心中呐喊。
这一系列的心理斗争说起来慢,其实在胥道风脑海中转的极快。
虽然他还没有完全从头破血流的晕眩中醒过来,已经能够清楚看到敌方要塞,以及站在要赛前的两尊看似年久失修的陶土持剑侍卫,肃穆庄严。
“掌心火雷!”
一阵噼里啪啦的电击声从其掌心传来,胥道风咬牙切齿,拼了命地凝聚出火雷于掌心。
“死吧!”
胥道风心想,就算最终还是要死,那也要拉一个垫背的,至少要让何师妹知道自己的实力,知道并不是只有温文能出奇兵致胜。
同归于尽总是能做到的吧?
只不过他忘记了,他这同归于尽的想法与之前被公羊福钩住后的想法何其相似。
随着胥道风一声大喝,寰宇走雷音。
“嘿嘿……”
公羊禄一阵怪笑,笑声中尽是鄙视、戏谑与玩味。
“再见!”
不等胥道风手中掌心雷打出,公羊禄一把放开胥道风,奈何后者头脑晕眩依旧不止,根本无法控制身体,只能任凭自己如同断线了风筝一般,任凭风与惯性将其重重地摔在地上。
胥道风不甘地吐了一口唾沫,吹开身边的灰尘。
他猛然发现,自己正好落在要赛前两座雕像侍卫面前。
这两尊看似破旧的陶土雕像猛然间睁开双眼,看都没有看胥道风一眼。
挥剑,斩下。
“温文,救我!”
胥道风想要扇自己两个大大的嘴巴子,他想不透,甚至想不开,为什么在将死的时候,喊出来的却是这样一句话。
岂不闻,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几十丈外,施展了六丁隐遁术的温文,一抹脸,假装什么都没有看见,嘴里却是忍不住喃喃了一句:“真是个悲剧……”
做了剑下亡魂的胥道风不知是无形中听到了温文的慨叹,还是心中郁闷无以复加,无处释放,其尸体双手上依旧闪着两束火雷,最终还是不甘地化作两道逆雷,倒卷而上劈在陶土雕像上。
可是此时的胥道风毕竟只有问星境初期的实力,打在陶土雕像上,只是微微扬起了一阵尘土。
胥道风灵魂再度飞回己方祖庙祭坛上,而肉身化作了一滩血水,有三小股灵气从血水中飘出,融入到了公羊禄三兄弟体内,加上先前斩杀过的鬼兵,公羊禄与刚才没有出手的公羊寿已然距离问星境中期的战力不远!
隐匿中的温文听着胥道风死前劈出的雷声滚滚走四方,忍不住伸出手来,像是在听到雷声就要到大街上接雨的小孩子,可哪里有一滴雨。
难怪有俗话说,雷声大,雨点小。
想了一会儿,温文摇了摇头:“是干打雷,不下雨……”
一边想着,温文一边缓缓朝半路将胥道风扔下,身形停在半路的公羊禄飘去。
身上如水般泛着波浪的铠甲有棱有角,就与温文那张坚毅的脸一般无二。
此刻,这副铠甲上泛起了一阵冷光。
“三弟,若没有胥道风,这场比试恐怕咱们可就输了。”公羊禄抹了一把汗,朝不远处淡定的大长脸刀锋鼻的公羊寿叹道。
“嗯,完全出乎我之所料了,原本以为张狂不羁的温文会是个突破口,却没想到,一开始放任了他三两波鬼兵的时间,竟然造成了这么大的麻烦。”公羊寿眉头皱成一团。
“若是一开始就去找他,恐怕现在死得很惨的应该是他吧?”公羊禄一脸憧憬地叹道,“不过还好,只要再杀一个人或者杀两拨鬼兵,就可以到问星境中期,到时候我们施展那一招,基本无敌!”
公羊禄很自信。
可是他却没有注意到,一个少年正在朝他的脊背发出冷笑。
“二哥,三哥!快闪开,温文那小子!”公羊喜像是见了鬼一般,用最高的分贝尖叫。
轰!
公羊四兄弟以防的中路要塞前,一朵爆炸的黄云平地而起,比节日里的烟花还要绚丽三分。
“钟离师兄,何小妞,你们来晚了。”
随着两股灵气融入体内,温文的修为完全稳固在问星境中期,直逼后期。他看着为了救胥道风冲过来的钟离貌才和何任芝,百无聊赖地拍了拍手上的灰尘。
咕。
钟离貌才深深地咽了一口唾沫,温文那一招隐身的招数,简直就是神技!
他只能这样想了,不然的话,深入分析他会觉得温文这个少年胆子就有些大得可怕了。
“胥师兄呢?”
显然,两人来得匆匆,并没有注意到脑海中的地图上胥道风的身影再度回到了祭坛中。
“胥道风啊……”温文叹了一声。
“唉……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