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想吃人了……”
四只大头颅的嘴巴里各自说着各自的欲望,似乎彼此很不协调一般。
可是当他们动起来的时候,动作却协调一致,而且动作迅猛,快速而有力,丝毫没有因为个头大而变得动作迟钝。
“钟离兄,我们且战且退,拖延一会儿等胥道风复活,最好能将其引诱到我方要塞之下,否则的话,我们只有被打散的份儿。”温文提议。
“好!”
钟离貌才丝毫没有拖泥带水,周身如同天上繁星般数之不尽的各种材质的尖针,随着钟离貌才袍袖一挥,瞄准公羊福的头颅,力量拧成了一股绳,蜂涌而去。
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以不能,用而示之以不用。
钟离貌才显然深谙此道,明明是要撤退,却率先抢攻,在气势上给敌人以力战的错觉。
只见那公羊福的侧脸像是长了眼,不见他转头,亦不见其作势,就有数之不尽的漆黑汗毛倒竖、剑拔弩张,如同万箭齐发,每一根汗毛瞄准了一根尖针,将其成片成片地击落。
数之不尽的钢针就如同遭了烟熏的蚊虫,大片大片地从空中落下,有气无力地落在食人魔肉傀的身上。
“好……好痒……”
“不,是好舒服,再来一次!”
公羊福与公羊禄的头颅你唱我和,让人听了真是气煞人也。
不过钟离貌才可不是胥道风,可不会因为这么一句话乱动脾气。手一招,落在地面七七八八横躺的无数钢针全都如同受到老母鸡召唤的小鸡仔,回到了钟离貌才手中。
凝聚成一柄金银相间的钢枪,持在手中。
仿佛视死如归。
“我看到了!哈哈!”
“不,我也看到了!嘿嘿!”
这时,食人魔肉傀舍弃了钟离貌才,猛然回身,朝他方才看似没有注意到的何任芝就是一记重拳,直击面门。
拳锋呼啸,破空有声。
何任芝轻喝一声,腰间五色彩练像是无穷无尽一般,交织到一起,左穿右插,交织成一层幕布,如同一层柔软的缓冲带,竖在何任芝身前
拳锋已至,锋如利刃刀割。
五色彩练交织而成的幕布瞬间就被击碎成一块块乱人视线的碎花布,哪里能阻挡那一拳可令石裂的重拳。
碎花布如残花败柳散落一地,但却胜在前仆后继,不停碎裂的同时又不断地交织生成,当真个剪不断,理还乱。
只不过,那拳锋速度太快,力量十足,何任芝的幕布,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最终还是被洞穿了防御,直奔何任芝面门而来。
何任芝眉头紧促,正要再施术阻挡。
这时,不远处的温文,轻叹一声,往周身悬浮着的十丈符箓中的其中一张,屈指轻轻一点。
星符燃烧,化作一道闪着火花的流光,扫着长长的烟雾尾巴,飞到何任芝身旁爆炸,从浓烟中长出一面土墙。
土墙上刻着只巨大的龟壳,彷如一面厚重的盾牌,从龟壳上延伸出蛛网一般的灵纹,构成了整座土墙的骨架,看上去坚不可摧。
土墙厚盾刚刚形成,食人魔肉傀的拳锋已至。
那一拳,大巧若拙,没有丝毫花里胡哨,一拳捣来,宛如蟒龙出洞,直捣目标。
咣。
重拳捣在土墙正中央的乌龟壳上,拳与墙同时发出一阵剧烈的敲锣声,震得底下森林落叶簌簌而下,震得人五脏齐哆嗦,肚子里一阵七荤八素,反胃作呕。
“有点疼啊,呵呵……”
“不,是有点酸,嘻嘻……”
公羊寿与公羊喜头颅在嬉笑中调侃,却丝毫没有影响到食人魔肉傀手底下的动作。
何任芝趁着温文星符的帮忙,抓住食人魔肉傀攻击的间隙,抽身就朝钟离貌才所在位置撤去。
“我看到她了,嘿嘿……”
“不,我也看到她了,哈哈……”
伴随着公羊福与公羊禄的声音,食人魔肉傀沉腰坐马,一拳预判何任芝撤离的路线,横贯而出,力贯长虹,拳风呼啸,呼喝有声。
这一拳与刚才那一拳,看似只有动作上的毫厘之差,可是两拳的威力,却有霄壤之别,其气势隐隐将何任芝的退路封住。
何任芝自知退无可退,只能应战。
只见她玉手以涡轮状旋转,袖上缠绕的五色彩练飘出,伴有云雾翻腾,好似雨中灵芝。
云雾随着彩练旋转而翻滚,渐渐形成了云雾与彩练融为一体的屏障。
“中看不中用,哈哈……”
“不,是不中看,也不中用,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