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物都交换过了,他还能不答应!
裴彦馨低头垂头丧气的看着自己腰间的青色荷囊,打算伸手摘下来。
别说佩戴着男人的荷囊回家祖父他们会疯了,就说被篆儿看到也得是一番天翻地覆。
很快裴彦馨就欲哭无泪了。
也不知道莫云那只到底是什么手法,看他那么容易系上去,却怎么也解不下来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
唉,裴彦馨又叹了口气,硬着头皮往马车那里走去。
她不知道的是莫云某只蹙着眉站在那里看着她落荒而逃的出了门,又垂头丧气的离开,脸上的神情不再是僵硬,而是淡淡的疑惑与迷茫。
他低头久久的盯着腰间亮眼的粉蓝色荷囊上绣着的那只眯着眼,嘴角流着哈喇子昏昏欲睡的毛球儿,若石雕般似乎成了永久。
看着好眼熟啊!
裴彦馨迷迷蒙蒙的回了清远侯府,直到站到祖父和父亲面前,她才反应过来忘记问那人医术怎么样了。
虽然听那人说莫云精通医术,但看那人的模样哪里有大夫的精明强干。
而且从理智情理上来说。一个身怀嫌疑之人的话似乎不是那么可信,虽然她潜意识里已经信了。
面对祖父和父亲询问的眼神,裴彦馨选择性的把今日之事说了一遍。
她下意识的便把纸条的事情隐藏了下来,虽然她心里也有些惴惴不安。
“福姐儿是怎么认识那个莫大夫的?”
裴彦馨说完。父亲便开口问了一串儿的问题。
“莫大夫医术怎么样?从医多久了?治好过哪些病人?可能信得过?”
裴彦馨知道自己的说辞漏洞百出,随便一个问题便能戳破。
就像是父亲问的这些最关键的事情,反而她自己一无所知。
反省的想了想,裴彦馨发现自己这莫名的信任来源太过脆弱,毫无坚持。
仅凭年幼时的相处过得短短半年,便无条件的相信一个需要在皇宫里生存大半辈子的皇子,这种心态本身便很危险。
他早已不是勿念,而自己从来都不仅仅是裴彦馨。
裴彦馨深吸口气,把遗漏的那部分补上。
当听说莫大夫来路时,父亲便摇头。张嘴想说话,裴彦馨知道他是要否定这个办法的。
祖父在父亲说话前开口道:“福姐儿觉得那人还可信吗?就像当初在石霜寺那般?”
祖父所问的话正是裴彦馨一直以来最纠结的事情,所以祖父一句话便把裴彦馨问懵了。
她沉默良久,最后还是摇头答案只有一句话:“孙女儿不知道。”
她确实不知道这份信任,这份相识一场的情谊该何去何从。
祖父倒也没有意外。只是重重的叹了口气,口气了带着莫名的‘果然如此’的惆怅。
让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娘子面对这些确实有些为难。
祖父也不在纠结在此,转而问道:“福姐儿见到那个莫云大夫了?他人怎么样,医术是否如传言一般精湛。”
“孙女儿只见过他一面,医术倒是不太清楚,只是他那个人有些怪异。”
裴雁曦皱着眉斟酌着把莫云的事情说了一遍。
她打算把决定权交给父亲和祖父了,在外人眼里她不过是个是还没长大的小娘子。这些事情用不到她去费脑筋。
成功把难题推出去之后,裴彦馨呼了口气,颇有种无官一身轻的说法。
祖父沉吟片刻便开口道:“听福姐儿的说法,此人很年轻。”
裴彦馨正了正身子听祖父说话。
“先不说此人来历我们一无所知,便是他的年纪与相貌,圣人也不会那么容易就同意的。”
“或者说。即便是此人医术颇高,圣人也不会允一个年纪轻轻的郎君给自己的嫔妃施针。”
祖父把话说的很清楚,可裴彦馨仍是有些不甘心。
“咱们是贤妃的娘家人,不可能害大姐啊!”
裴彦馨不甘的反驳。
“但圣人不相信裴家,一切都是枉然。”
祖父重重的叹了口气。吐出一圈圈的涟漪。
裴彦馨除了不甘,还多了疑惑。
她已经多次听祖父提起夏睿帝对裴家的不信任。
这份不信任好像已经超出了君主对臣子的多疑。
但她深知,祖父想瞒着的事情,她怎么问都不会有结果,所以干脆便当做为听到。
屋里的气氛再次陷入凝滞。
“祖父,父亲”裴彦馨沉默良久才再次开口:“让我再去趟石霜寺吧。”
“不行!”
祖父和父亲齐齐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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